“手機沒帶,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啊,”沈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虛,“手機都讓你打沒電了……”“你怎麼了?”徐北立刻聽出了沈途的聲音不對,“你受傷了?”沈途很費勁地笑了笑,動了動胳膊,牽動了背上被郎九狠狠地劈傷的地方,他皺皺眉:“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兒子呢?郎九怎麼樣?電話給他。”徐北不是傻子,沈途這口氣明顯就是忽悠他。“他沒事,你放心,就是現在說不了話,”沈途看了一眼在床上趴著小狼,身上還纏著江越的銀絲,眼睛閉著,輕輕喘息著,“你要聽他叫還行,聽嗎?”“操!聽啊。”沈途走到床邊,摸了摸小狼的腦袋,把手機湊到它耳朵旁邊:“糊糊,徐北的電話,他要聽你的聲音,你出點聲,別讓他擔心。”小狼睜開了眼,眼裡還有沒褪盡的淡淡血紅色,它衝著電話偏了偏頭,徐北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糊糊啊,狼糊糊同學你沒事吧,啊?”小狼的耳朵彈了彈,鼻子裡哼哼著發出了些鼻音,它似乎有些著急,想站起來,但纏在它身上的銀絲讓它行動非常不方便,它有點惱火地咬著銀絲,發出低低的咆哮。江越趕緊過來把銀絲收了,小狼這才蹦了起來,張著嘴就往沈途的手機上咬。沈途趕緊把手機收回來:“聽到了嗎,他沒事。”小狼扒著著沈途的腿一路上來,豎著耳朵往手機邊上伸腦袋,它很虛弱,但還是死撐著,急切地想要聽到徐北的聲音,想要看到徐北。江越在最後的關頭用銀絲纏住了郎九,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冒這個險,如果讓郎九追著顧航去了,以他已經失控的狀態,後果根本無法想像。這銀絲是林睿給他的,束縛住一隻普通狼人沒有問題,同時可以強制對方變回狼型。他對於用這東西捆住郎九不抱希望,只是祈禱能讓郎九變回小狼的狀態,儘管他也不知道狼狀態是否就能一定讓郎九脫離失控狀態……好在小狼似乎對戒指沒有感應,直接摔到了地上,掙扎了兩下就像是沒了力氣似的不再動了。沈途沒有把晚上的事告訴徐北,只是說郎九失控了,但沒有危險,然後等小狼對著電話哼哼哼哼地哼夠了他才補充了一句:“你待在定川不要離開,我知道你現在特別想坐火箭直接過來。”“喲,你怎麼知道的,我現在恨不得從電話裡爬過去。”徐北笑了笑,他還是有隱隱的不安,但聽聲音幾個人都沒事,糊糊的叫聲是它平時撒嬌時的正常調子,也聽不出有什麼問題,他也只能按下心裡的焦慮。“好好養傷,這事解決了就把糊糊還給你。”沈途掛了電話,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他的人。被他們留在原地的薛雅不見了,薛雅中了江越的毒,以獵人的體質,是不可能這麼快能醒過來離開的,可沈途的人在那附近找了很久也沒有發現薛雅的痕跡。薛雅的確是過了很久才醒過來的,而且一醒來她就覺得自己的頭漲痛得像要裂開了一樣,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眩地轉。好幾分鐘之後她才吃力弄清了自己的處境,她被人反綁著雙臂,吊在一間很大的空屋裡,吊住她的繩子勒在她的腰上,她的眩暈就源自這樣被勒著而產生的強烈窒息感。她咬著牙掙扎了一下,無奈地發現完全動不了。她有些沮喪地低下了頭,腳下的情形卻讓她差點叫出聲來。一個巨大的玻璃缸裡充滿了淺棕色的液體,一個全身赤裸的年輕男人靜靜地閉著眼漂浮在液體裡,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一種淡淡的香味充滿著整個房間,眼前的一切都給人帶來詭異的視覺衝擊。薛雅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又是誰把她弄到這裡來,也不知道這樣的目的是什麼。在薛雅醒過來的幾分鐘之後,房間的門開啟了。首先映入薛雅眼裡的是一雙打理得很好的馬靴,她吃力地抬起頭,咬著牙看向這靴子的主人。“你叫什麼名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從牆邊拿了張椅子,放到薜雅的正下方,坐了上去,翹著腿很悠閒的樣子看著她。“你是誰。”薛雅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她的直覺告訴他這人既不是狼人,也不是獵人,而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神裡卻又透出與普通人不太一樣的某種神情。“不想說?沒關係,我他媽也不想知道,”班大同伸了伸腿,指了指玻璃缸裡的人,“你不知道我是誰也沒關係,不過……你一定知道他是誰。”薛雅看了看那張蒼白的臉,沒有出聲。“他叫林睿,”班大同笑著站了起來,走到缸邊,“小姑娘,本來我他媽該弄死你,不過你還有用,你得幫我給你們老大帶個話……” 老大的秘密薛雅身上很不舒服,發軟,發麻,使不上勁,班大同把刀扔還給她的時候,她差點沒接住。“告訴你們老大,封印失效了,”班大同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鏈子,上面有一個閃著綠光的球形項墜,他把這鏈子戴在薛雅的脖子上,“如果他不把那條雜毛小瘋狼弄回去,不他媽尋找別的解決辦法,那他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