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奪說得挺費勁的,但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看得出來他要說的內容對於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你要真有什麼想法,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是……你自己的事兒,但是……反正……就你得憋好了,別讓我感覺到。”程恪沉默了。沒有吃驚,沒有愣住。這會兒就想起身開啟窗戶跳出去得了。他長這麼大,喜歡和被喜歡的,拒絕和被拒絕都經歷過,一般都是差不多暗示一下相互明白個意思就行了。但江予奪嚴肅認真彷彿下最後通牒一樣的語氣,就像當面扇了他一個耳光。這種尷尬和一點兒面子也不給的直白打擊,他還是第一次品嚐到。這滋味簡直五味雜陳都概括不了。他現在就知道一點,自己的臉皮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厚。“三哥,”程恪點了根菸,“你到底感覺到什麼了?”“我不知道對一個人有興趣是什麼感覺,”江予奪看著他,“但我知道有人對我有興趣是什麼感覺。”“操你大爺,”程恪說,“我對你一毛錢興趣都沒有,聽懂了嗎?”江予奪還是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又不是個傻子。”“給你一分鐘,不,一秒鐘,”程恪指了指門,“滾。”江予奪猶豫了一下,往門那邊跨了一步,又停下了:“你別生氣啊,我就是……”“我現在讓你滾,你也別生氣,”程恪說,“一秒。”江予奪頓了頓,過去開啟門走了出去。門關上之後,程恪把煙掐掉了,低頭愣了一會兒,手插到頭髮裡抓了抓,一陣煩躁,又在腦袋上一通扒拉,這他媽!怎麼弄成這樣了!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喵坐在茶几上,正專注地看著他。“你看屁啊?”程恪瞪著它,“走開!”喵沒理他,也沒動。程恪看著還沒有整理的各種貓用品,發了五分鐘的呆,然後站起來把東西都開啟了,一樣樣拿出來。貓籠貓窩,江予奪平時是放在暖氣片兒旁邊,他把貓窩挨著暖氣片兒放好了,食盆子水盆子是放在廚房門邊,還有抱著睡覺的小毛巾放到窩裡,貓廁所放到人廁所。拎進廁所的時候在門框上磕了一下,貓砂唰的灑了一地,喵在後頭叫了一聲。“知道了!”程恪回頭吼了一嗓子,“少幾顆貓砂你也能拉屎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