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緊張什麼。”江予奪說。“我沒緊張,”程恪說,“我就是跟你說,讓你回去。”“我一會兒就走,”江予奪說,“看完這章。”“你現在就走,”程恪就開窗這麼一會兒,已經覺得臉都凍疼了,“打車回去,太冷了。”“嗯。”江予奪應了一聲,站了起來。“要真有什麼不對勁我肯定給你打電話,”程恪說,“你不用這麼一直守著。”“好。”江予奪轉身往小區大門那邊走過去。“那我掛了啊。”程恪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滋味,情緒突然就有點兒低落。“掛吧。”江予奪說。接下去的幾天,江予奪沒有再在樓下出現,也沒有聯絡過他,程恪鬆了口氣。他沒有接觸過江予奪這類彷彿生活在世界邊緣的人,刺激而寂寞,也許這樣的人性格就是這樣吧,一天天的閒著,總得找點兒樂子。今天程恪起得比平時要早,許丁的那現場表演安排在11點,怕他睡過頭,許丁給他打了叫早電話。程恪洗漱完看了看時間,還比較充足,於是拿過手機準備叫個外賣來吃,以防一會兒表演還沒開始他就餓了。早點可以選擇的範圍很少,就那幾個店,他在螢幕上來回翻著,走到窗邊點了根菸。雖然覺得江予奪只是在找樂子,但他站到窗邊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往樓下看了看。沒有可疑的人,可以放心出門。其實不可疑的人也沒有,這種天氣,連強壯的花式早鍛鍊大爺都沒有。手機上翻了半天,硬是連一口想吃的東西都沒找到,程恪嘆了口氣,坐到了沙發上,給自己撥了個鬧鐘,躺到了沙發上。一小時之後鬧鐘響了,他起來收拾了一下出了門。先去吃點兒東西,然後直接去活動現場。外套他穿的還是江予奪的那件,這幾天他有點兒犯懶,就去了兩趟超市,幾次想再走幾步去商場買衣服,最後都放棄了。天兒一冷,人就會喪失勇氣,出門買點兒吃的都得拿出赴死的豪邁來。江予奪的這件羽絨服還挺厚的,很暖,樣式也還挺好看,有時間可以問問他在哪兒買的……不過走出樓道的時候北風扇到臉上,還是凍得他打了個噴嚏。他今天打算從東門出去,那天江予奪帶他從東門過來的時候,他發現那條街更繁華一些,打車應該更容易。剛走了沒幾步,他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這腳步聲跟他的差不多節奏,幾乎同時踩在雪地裡,不仔細聽都發現不了。程恪猛地停下了,轉過了頭。看到身後的江予奪時,他起碼十秒鐘都沒能說出話來。“去哪兒?”江予奪問。“……搞藝術。”程恪回答。“哦。”江予奪點了點頭。程恪看到他凍紅了的鼻尖,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的情緒是憤怒,無奈,煩躁,還是莫名感動。對瞪了半天他才開口:“你是來收房租的嗎?”“你還知道你拖了一週了啊?”江予奪說。“我忘了。”程恪說。“走吧,一塊兒去,”江予奪偏了偏頭,“你搞完藝術再交房租吧。”程恪這時才突然明白,江予奪果然是個說話算數的人,說了會一直跟著,還真就會一直跟著。“你這幾天不會都在樓下吧?”程恪問。“沒,”江予奪說,“我沒事兒的時候才會過來。”我感覺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沒什麼事兒。這句程恪沒敢說出口。“你不用管我,”江予奪說,“我就是……害怕再有人因為我出事。”程恪嘆了口氣,這會兒他突然非常希望總護法能在旁邊,陳慶話多,這種情況下,估計從他那兒能聽到些東西。“我今天這個活動……”程恪說得有些艱難,“是私人性質的,得有邀請才能進場……”“我又不進去。”江予奪說。程恪看了他一會兒,最後一轉身:“走吧。”總護法你好。請問你們三哥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你吃早點了嗎?”江予奪問。“沒。”程恪回答。江予奪的手從兜裡拿了出來,把手裡的東西遞到了他前面。程恪看了一眼,是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糯米糰子。“這個超級好吃,”江予奪說,“一早就得排隊,起碼排半小時才能買到。”“你排了半小時的隊?”程恪接過了糰子。“沒,”江予奪笑了起來,“我過去直接買了走人。”程恪看了看糰子,咬了一口。糯米很軟彈,裡面有豆沙和切碎了的香腸,挺好吃的。“怎麼樣?”江予奪問,“好吃吧?你要晚下來五分鐘我就吃掉了。”“嗯。”程恪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他看著江予奪的笑容,突然有點兒鼻子發酸。作者有話要說:陳總護法,請把三哥的秘密說出來! 程恪沒有吃過這樣的糯米糰子, 確切說他沒吃過任何形式的早點攤上的糯米糰子。就這麼底下墊了一小片荷葉的糯米糰子居然能這麼好吃, 他感覺挺意外的。就是小了點兒,剛走到東門口, 他就已經吃完了。“這個糰子多少錢啊?”他問江予奪, “挺好吃的。”“你要給錢嗎?”江予奪說, “十塊。”“……我沒想給錢。”程恪說。“哦,”江予奪看了他一眼, “五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