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奪咬了一口肉之後盯著他:“你拍哪兒呢?”程恪沒說話,笑了笑把手機放回了兜裡。“拍哪兒了啊?”江予奪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目光一直往下,然後猛地抬起頭瞪著他,“你他媽……”“滾!”程恪打斷了他,“你才他媽!你往哪兒看呢?你把你眼睛擱你褲襠那兒看看,能看到我鏡頭嗎!”“我感覺你往下拍呢,隨便吧,”江予奪嘖了一聲,繼續吃肉,“哎你是不是拍完了然後晚上回去……”說了一半他又停下了,看了程恪一眼,沒再往下說,又咬了一口肉。“不至於,”程恪嘆了口氣,“我真想晚上回去幹點兒什麼,就你這吃燒烤的影片,我看完了火估計都下去了。”“操,”江予奪說,“你這也挺能說的啊,還有臉說我叫大寸呢?”“……這倆性質不一樣。”程恪說。“也就你能聯想,大寸就是奪。”江予奪說。“是,那小奪是什麼啊?”程恪拿了一串韭菜。江予奪笑了起來,沒說話,拿起酒瓶衝他晃了晃。程恪拿過酒瓶開啟了,跟他磕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酒。接下去他倆都沒再說話,程恪有點兒餓了,一口肉一口酒的吃得很舒服,這一個月他雖然堅持使用盤子和碗,但吃的也不過就是泡麵和外賣而已,挺慘的,這會兒眼前的燒烤和江予奪,就顯得尤其讓人愉悅。他又拿起一串看著像腸一樣的肉咬了一口,脆的。“這是什麼?腸嗎?”他又咬了一口,“怎麼有點兒脆?”“以前沒吃過嗎?”江予奪看著他。“沒,”程恪有些猶豫,“不會是什麼蟲子吧?”“不是,”江予奪說,“有些不地道的店可能會用假的什麼蟲子之類的冒充,這家不會,就這幾串兒了,來晚了還吃不著呢。”“……用蟲子冒充什麼?”程恪問。江予奪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伸手過來拿走了他手裡的半串“腸”:“你吃別的吧,這個我本來也不是給你拿的。”“這他媽到底是什麼?”程恪開始緊張。江予奪往他這邊湊了湊:“我跟你說了,你別罵我啊。”“啊。”程恪也下意識地往他那邊湊了湊,跟他面對面地瞪著。“j8。”江予奪說。程恪愣住了。“豬的。”江予奪又說,“就是豬鞭。”“……啊?”程恪好半天才回過神,慢慢靠回了椅子上,“我操。”江予奪把那串豬鞭一口吃了,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哎,少爺。”“啊?”程恪看著他。“你震驚的樣子挺好玩的,”江予奪笑著說,“有點兒像我隔壁那個三歲半的小孩兒。” 程恪對於江予奪每次都用那個三歲半小孩兒來跟他對比很無奈, 不過這次好歹說的是好玩, 他就忍了。不過他還是糾正了一下:“三歲半小孩兒這會兒應該三歲九多月差不多十個月了。”“這麼嚴格,”江予奪笑了笑, “其實馬上就要四歲了, 現在倒計時呢, 他爸提前一個月,每星期給他買一樣禮物。”“跟我小時候差不多, ”程恪拿了一串大辣椒咬了一口, “每年生日都提前很久開始收禮物。”“真爽。”江予奪說。“也不怎麼好,”程恪說, “東西來得太容易太多, 就沒有幸福感了, 沒有期待,想要的都會有,不想的也會有。”“沒體會過,”江予奪點了根菸, “站著說話不腰疼。”程恪沒說話, 江予奪的情況,小時候別說生日禮物, 可能生日都不會過。“你什麼時候生日啊?”他問了一句。“六一,”江予奪說, “身份證上是這麼寫的。”“……哦。”程恪應了一聲。“你的生日沒被人笑過嗎?”江予奪問了一句。“嗯?”程恪愣了愣。“222。”江予奪說。“你怎麼知道的?”程恪問。“我有你身份證影印件啊, ”江予奪嘆了口氣,“你智商發育是不是有點兒偏科啊?”“滾。”程恪喝了口酒, 不得不說,江予奪很多時候會讓他有些吃驚,別說一個附在租房協議後頭的身份證影印件,就讓他專門去記個誰的生日,他都未必能記得住。他隨手拿又了串肉,看了一眼又放下了。不小心拿了串豬鞭。“你是覺得不好吃還是吃著膈應啊?”江予奪拿過那串豬鞭啃著。“都不是,”程恪說,“我就是……這個,是豬啊……”江予奪嗆了一下,看著他:“你也太謙虛了,你這麼一說我都不好意思吃了。”程恪瞪著他,迅速把之前自己說的話又順了一遍:“操,我的意思是這是豬鞭啊,不是什麼牛鞭牛蛋……”“牛鞭牛蛋你都吃嗎?”江予奪馬上問。“我……”程恪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些玩意兒他都不吃,但是牛鞭牛蛋大概是因為更常見,所以相比之下更容易接受一些。沒等他想好要怎麼說,江予奪已經一揚手,喊了一聲:“服務員!”“要什麼!”一個服務員也喊著問。程恪馬上反應過來,壓著聲音衝他喊了一嗓子:“江予奪!”“羊腰子!”江予奪又喊了一聲。“馬上好!”服務員回答。程恪鬆了口氣,但看到江予奪的笑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