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奪盯了他兩眼,過來抱住了他。“困死我了。”程恪用左胳膊摟緊他,下巴擱到他肩膀上,眼睛一閉,頓時就覺得有些站不住了。“你別說讓我抱你進去啊,”江予奪馬上警惕起來,“我不是嫌棄你,你這個頭兒我真不敢抱,怕摔了。”程恪笑了起來,鬆開他,轉身回了屋裡,洗了個臉之後進了臥室,往床上一躺:“困死了。”這句話說完,他就感覺自己彷彿失去了知覺,這種入睡速度讓他非常鬱悶,都沒來得及等江予奪躺下。恢復知覺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但是確切時間程恪並不知道。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了,江予奪不知道是已經起床還是跟上回一樣沒睡。程恪伸手想去拿手機看看時間,卻發現自己右胳膊似乎不太動得了,他順著看過去,看到了自己打著石膏的右手放在枕邊,但是用了能有三十秒他才看明白了,石膏上捆著一條繩子,繩子那頭拴在床頭的架子上。“江予奪!”程恪震驚地吼了一聲。“哎——”江予奪聲音從客廳傳過來,接著就人就跑了進來,“來了來了來了,我給你解開。”“你這玩什麼呢?”程恪看著他,突然一下眼睛瞪大了,“我操!你玩什麼了!”“什麼?”江予奪一邊給他解開繩子一邊看了看他。程恪愣了愣,猛地掀開被子,往自己身上掃了一眼。“操你大爺!”江予奪反應過來,蹦起來指著他,“我操!程恪你他媽想什麼呢!”程恪想想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但是江予奪這個反應又讓他有點兒想樂,憋了半天沒忍住說了一句:“你還能懂我什麼意思啊?”“廢話!”江予奪說,“隨便看幾個片兒就能懂了吧。”“哦。”程恪笑了起來。“起床!”江予奪說,“程懌打了三個電話過來了,許丁也打了兩個電話。”程恪皺了皺眉:“幾點了?”“快11點了,”江予奪說,“許丁給我也打了一個電話。”“說什麼了?”程恪坐起來下了床。“就問我知道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我說你睡覺呢,”江予奪說,“他就掛了,也沒說什麼事兒。”“還能什麼事兒,”程恪站起來,“賣店的事兒唄……非得把許丁也扯進來。”“許丁是之前你認識的人裡頭唯一還幫你的了,”江予奪說,“肯定得扯上他。”程恪往浴室走的時候,江予奪又跟了過來:“許丁是不是……”“嗯?”程恪回過頭。江予奪皺著眉:“如果他沒有問題,那他這麼幫你是……”“你是不是吃醋了?”程恪問。 這個問題程恪是脫口而出。以往提到許丁, 江予奪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就連林煦,他一開始也認定了林煦有問題, 差點兒把人脖子給抹了。現在江予奪的意思很明顯, 他突然對許丁做出了從沒有過的猜測……程恪問完就又有點兒後悔了, 江予奪的思維有時候很直,有時候根本就沒有痕跡, 飄逸得很, 萬一他的猜測跟這些都不挨著,自己就會很沒面子。江予奪都還沒想好對他的喜歡是哪一種, 他就急不可待地問人是不是吃醋了……“我不知道, 我又沒吃過醋, ”江予奪愣了一會兒,“我就是覺得他對你挺好的,是不是也喜歡你?”“誰知道呢,”程恪鬆了口氣, 這個回答還行, 沒有讓他丟人,他往浴室走過去, “喜歡我的人挺多的,不一定哪個就突然表白了。”“許丁是同性戀麼?”江予奪跟過來站到浴室門口。程恪正要扯褲子, 回頭看到他, 嘆了口氣:“哎,我上廁所, 你迴避一下。”江予奪把浴室門關上了,在門外繼續說:“他如果不是同性戀,你為什麼說他喜歡你。”“我沒說。”程恪說。“那他是不是?”江予奪繼續問。程恪有些無語,尿尿的時候有個人隔著門給你來回提問,太影響尿意了,他轉頭衝著門:“你一會兒再問行嗎?我想聚精會神地尿個尿。”江予奪沒了聲音,程恪舒出一口氣。馬桶的沖水聲剛剛響起,浴室的門就被江予奪推開了,探了腦袋進來:“他是不是?”“操,”程恪褲子都才剛提好,讓他這一驚差點兒撞到洗臉池上,“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許丁女朋友都談好幾年了!”“……哦。”江予奪應了一聲,沒再說話,就靠在浴室門邊看著他。程恪把江予奪給他準備好的牙刷放到檯面上,然後拿起牙膏,用牙咬開蓋子,這個過程很慢,左手本來就費勁,再加上他覺得江予奪看到了應該會馬上幫他,結果折騰半天把牙膏擠好開始刷牙了,江予奪都一直沒動,就那麼靠在門邊看著他。操,一點兒也不體貼。準備牙刷的時候不知道幫擠好牙膏,現在也不知道伸手幫一下忙。親完一次狂野的居然退步了……程恪沒看他,對著鏡子開始刷牙,左手不利索,又被江予奪一直盯著,就更不利索了,好幾下都戳到了臉上。江予奪始終都沒說話,看著他擠牙膏,刷牙,漱口,一隻手洗臉,最後實在是一隻手擰不了毛巾,程恪把滴著水的毛巾掛回了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