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嗯,”羅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你說。”“是這樣的,”程恪咬了咬嘴唇,“今天早上……不,今天下午,江予奪突然……不見了。”“不見了?”羅姐愣了愣。“就是……他給我留了一堆紙條,可能是……怕傷著我,他昨天……昨天給我錄了影片,”程恪說得有些吃力,這一件件的事每一句說出來都像是在他心裡扎刀子,“他的……他的自殘行為,他錄下來了……”“影片可以發給我看看嗎?”羅姐說,“還有字條。”“嗯,本來就想給您發的,沒來得及,我今天起來他就……已經走了。”程恪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困難,心跳也完全亂了。他用了好半天才猛地找到了自己這種慌亂的源頭,聲音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發顫:“羅老師,他沒有聯絡過您嗎?”“沒有,”羅姐說,“我手機號和座機號他都知道,我看看座機有沒有沒接到的來電……沒有。”程恪的手撐了一下牆才站穩了,但隨之而來的是右手腕一陣痠痛,他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撐在了牆上。“那他可能……”程恪轉身靠著牆,“他會去找您嗎?”“這個不確定,”羅姐說,“我們現在不知道他離開的時候是什麼精神狀態,如果他覺得緊張,不安全,他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包括我。”“如果他,如果他沒有去找您,只是躲起來了,”程恪輕聲說,“他會有危險嗎?”“我要先看看那個影片和他留下的字條才能大概判斷出來,”羅姐說,“按以前他的狀態來說,不會有危險,他會有意識控制自己受傷的程度,並且我說過,之前他沒有自殺傾向。”“嗯,”程恪感覺自己嗓子都快出不了聲了,“我馬上把這些都發給您,如果他聯絡您……”“我會通知你的,”羅姐說,“你放鬆一些,他聯絡我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好的,謝謝。”程恪說。掛掉電話之後,程恪一秒鐘也沒有耽誤,先把影片給羅姐發了過去,又跑到臥室,從枕頭下面把煙殼紙都拿了出來,排列好拍了照片。從鏡頭裡看到江予奪寫下的那些話時,程恪的視線再次模糊了。他把照片發給羅姐,也沒敢再看那些又大又醜都快寫到紙殼外面去了的字,把它們都攏好放回了枕頭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