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了撕開傷口,選擇了告訴自己這是一生都會如影隨行的記憶,他就得承擔現在每一秒鐘都不會停歇的痛苦。在聊過之後的當天晚上,他一整夜都在清醒和幻覺之間交錯著,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畫面真實得他呼吸都變成困難。他躺在明亮的房間裡,有雜亂的聲音,晃動的人影,他吃力地轉過頭,能從沒有拉嚴的簾子中間看到另一張床。很多血。李大夫告訴他,那是一個警察。他已經不記得那個人的臉,長什麼樣,多高,是胖是瘦,叫什麼名字,甚至已經不記得喊出那句“江予奪快跑”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