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號在祁蒙山脈迴盪。
兩軍喊殺聲匯聚。
西戎五十萬賤奴軍朝著山下狂奔,而迎接他們的則是淮城第一步卒,漢賁軍。
“狹路相逢勇者勝!漢賁軍!殺敵!”
“殺啊!!”
雙方撞擊在一起,漢賁軍下手毫不留情,西戎賤奴軍的衝勢被硬生生止住。
刀劍碰撞,留下屍體堆積在腳下。
董獻策馬雙刀翻飛,不斷砍殺。
“董獻!”
一道身影飛來,一腳踹在董獻戰馬的頭上,戰馬嘶鳴滾落在地上。
厄魯落地敲打著胸前重甲,眼中滿是殺意。
“呀!”
董獻怒吼一聲飛身而起,雙刀襲來,厄魯抽出腰刀,擋下攻擊,反身匯聚真氣的一腳將空氣踢出爆響。
提起膝蓋擋下對方一腳,董獻落地,狠狠一跺腳咬牙道。
“神兵六甲,神行之術!”
雙刀與對方碰撞,董獻腳步極快,厄魯每次攻擊都被其躲開。
後方唐善看著從祁蒙山脈,慢慢下山的西戎重騎,他們捨棄了馬匹,卻依舊不容小覷。
緊緊抓著韁繩,唐善看著漢賁軍的衝勢已經停止,一個個漢賁軍倒在地上。
他的呼吸也越來越重。
這就是戰爭。
每個重騎,眼底都帶著血色,恨不能為漢賁軍的兄弟去拼命。
時間點點飛逝,當後方西戎重騎加入戰場,漢賁軍即將進入劣勢。
唐善一把將長刀拔出高呼道。
“將士們!!左向衝鋒!!”
黑色重騎鐵索相連,他們跟隨在唐善的身後,速度越來越快。
戰馬眼底倒映著兩側飛速逝去的土地,距離刀光劍影的戰場也越來越近。
嘶鳴響起,撞擊傳來,重騎不斷揮動手中長刀,所過之處西戎賤奴軍如同麥子般被割裂撞飛。
並且一往無前,一波接著一波。
“衝!!老夥計,就靠你了!殺啊!!”
戰馬噴出白色鼻息,帶著他的主人,不斷向敵群深入。
“斷!!殺敵!”
鐵索被斷開,重騎跟隨唐善朝著敵人砍殺,企圖將西戎大軍一分為二。
“無雙重騎!!殺!!”
旗幟飄揚,刀光襲身,唯有一身黑甲屹立,重騎以一敵三,撞擊著敵人,手上長刀僅僅一次衝鋒便捲刃。
頭盔被擊中,腦海嗡鳴,腳步僅僅踉蹌兩下,重騎咆哮道。
“畜生!殺我康國兒郎!老子讓你們用命來還!”
四面是無窮無盡的敵人,十五萬面對六十萬,他們何曾畏懼!
“老夥計,下輩子,咱給你當馬騎!”
戰馬的馬腿被砍斷,重騎眼中含淚,這些戰馬他們每人只有一匹,都是同吃同住,每日一起訓練。
說是手足親朋也不為過。
戰馬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失去一條腿,它已經再也站不起來了。
它看著自己的主人,衝向無窮無盡的敵人中被擊倒,又再次爬起。
嘶鳴響起,戰馬如同重騎一般不斷跌倒。
失去一條腿的戰馬幾乎不可能再站起。
但幾乎,從來不代表所有!
因為我們有——奇蹟。
儘管三條腿無法維持平衡,戰馬還是倔強的站起,它適應了兩下,再次踉蹌衝鋒。
用身體為主人擋下敵人的進攻。
直到刀鋒臨身,鮮血染地。
“老子跟你們拼了!!重騎!!衝鋒!!”
重騎無懼攻擊,死死護在戰馬前。
“兄弟!!我們來了!!殺啊!!”
後方重騎趕到,他們捨命拼殺,當來到近前,卻發現這位兄弟已經站著死在了自己的戰馬身前。
身體上的血沿著大腿,浸潤土地。
“殺光他們!!報仇!!”
更多的重騎前赴後繼,身為軍人,這便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哪怕不被人所銘記,哪怕沒有一具全屍,埋骨荒野,也不會有人退縮與後悔。
死亡是可怕的,是嚴肅的。
但總是有一些人,他們站在高處,對其發出蔑視與挑釁。
明知一死,他們也從不後退,因為他們背後站著的是國家與無數百姓。
怕嗎?!不,絕不會怕!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