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官官醒來時,只看到燭臺下,一手撐著下巴打瞌睡的唐朝朝。
她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面色有些憔悴。
環顧一圈,才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府邸的房間。
想到過往種種,林官官的心中便滋生了恨意。
她手慢慢的收緊握成拳頭。
無論是下毒,還是絕子藥。
都是白天宇那個她愛到骨子裡的人做的。
因為除了他,林官官根本想不到旁人。
或許還有那個女人的手筆。
他們想要她死,無非是為了自己那豐厚的嫁妝。
這也是這麼多年,即便她無所出,依然能穩坐正室的原因。
林官官想的出神,並沒有發現原本打瞌睡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唐朝朝是被燭火晃醒的。
本來是可以讓下人在這裡守著。
可林官官的事情,如今還不能讓旁人知曉。
所以她才會親自守著,就是想等林官官醒來,問問她的意思。
唐朝朝看到了林官官眼中的恨。
林官官也聽見了腳步聲,她下意識的收回了眸子裡的暗沉。
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笑容。
“朝朝辛苦你了。”
唐朝朝在她身邊的床榻坐下,微微搖了搖頭。
伸出手再次搭上了她的脈。
嘴中卻說道。
“乾孃,若你心中鬱結不解,藥石無靈。”
這句話唐朝朝沒有告訴宋容止。
她擔心阿孃知道後受不住,肯定又要掉眼淚。
說來也是奇怪,阿孃這性子是遇強則強,要是遇到弱的,眼淚掉的比誰都兇。
林官官聽了這話,並沒有為自己擔憂。
“朝朝,不要告訴你阿孃知道好嗎?”
唐朝朝當然明白,她將林官官的手用被子蓋好。
才歪著頭道。
“乾孃,心中有鬱結的話,不如解了它。”
唐武回來時,同宋容止說的話,唐朝朝是在旁邊聽到的。
那位白大人在得知自己夫人崴傷了腳,說是回府知會一聲就來接人。
如今已是半夜,卻也沒看到半個白家人上門。
可想而知,這問題就出在他身上。
林官官眸子顫了顫,她看向唐朝朝道。
“朝朝,乾孃好恨。”
她也不明白,在面對唐朝朝清澈的眸子時,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與此同時,白府。
燒著暖爐的屋子裡燭光晃動跳躍著。
床榻上一對交纏的男女,如今已經大汗淋漓,相擁的躺在那裡。
女子香汗淋漓的趴在男人胸口,用一根纖細的指頭緩緩的畫著圈圈。
“表哥,你到底何時動手啊!
我可不想再做妾了。
倘若不是因為這身份,今日我就能帶著菲兒和小寶一起去參加宮宴了。”
這女人正是白天宇的小妾玉姨娘。
不過她還有一個身份,是林官官不知道的。
那就是白天宇的表妹。
二人自小一同在鄉下長大,還私定了終身。
可惜呀,富貴迷人眼,白天宇進京趕考落榜後,偶遇了閣老家的千金。
一番打聽後,得知閣老只有這一女,便想借此出人頭地。
果然在他的精心謀劃下,一切事情都按照白天宇所想的進行著。
好不容易熬到閣老病死,如今只要林官官順利也病死。
那麼他就可以用她的嫁妝鋪路,藉此給自己這官位再提上一提。
同時還能給玉兒挪位置。
白天宇摸著玉姨娘的手,笑道。
“別心急,你可是為我生下一兒一女的功臣,為夫自然會為你掃清障礙,讓你毫無後顧之憂,坐上這白家主母的位置。”
他嘿嘿一笑又道。
“再說了,為夫怎會讓唯一的兒女,有個庶出的身份呢?”
玉姨娘聽到這,嬌笑一聲。
“夫君知道就好。”
林官官你出身好又如何?表哥愛的人只有我。
你們林家不過是給我兒子鋪路的墊腳石罷了。
兩人對視一眼,曖昧的氛圍再次升起。
屋頂上的阿北,嫌棄的放下了手中的瓦片。
小姐讓他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