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宮。
御書房內,地上跪了一片的臣子。
面對康健帝的怒火,他們均是低著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自康健帝登基以來,還從未如此失態過。
他雙目赤紅,怒意讓他整張臉都微微扭曲了。
居然有人敢行刺太子,這是康健帝絕不能容忍的逆鱗。
方才已經有太監來傳話。
太子的命雖然保住,可卻廢了一條腿。
小太監惶恐的模樣,那條腿多半是保不住了。
下一任的儲君,怎麼可以有殘疾。
越想,康健帝就恨不得殺人。
看著跪在最前面的三個兒子,他將目光落在了剛放出來的二子慕容天身上。
要說有這個膽子的,也只能是他。
康健帝雖心中有了計較,但還需要實質的證據。
否則端木一族肯定會藉機生事。
康健帝壓制著怒火,氣憤的道。
“刺客審問的如何了?”
御前侍衛拱手回道。
“回稟陛下,所擒八名活口,均還在嚴刑拷問。
不過對方的嘴很硬,已經有三人受不住,咬碎牙中毒藥自盡。
好在發現及時,剩餘刺客的藏毒已被取出。”
康健帝聞言,拿起一旁的茶盞就丟了出去。
“無論用什麼法子,朕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誰敢傷太子,否則朕便取了你們的腦袋!!”
御前侍衛聞言,臉色一白,但還是恭敬的領命退了下去。
慕容天看著摔落在他腳邊的茶盞瓷片,垂著頭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狠厲。
果然父皇此舉,第一個懷疑物件就是自己。
真是他的好父皇啊!
端木慶也瞧見了這一幕,他將彎曲身子微微抬起,拱手道。
“陛下,敢如此膽大妄為行刺太子,想必對方身後,定有人為其撐腰,不如讓微臣親自去審。
微臣一定竭盡所能,撬開對方的嘴。
將幕後真兇連根拔起!”
康健帝冷哼一聲,沒有給予回應。
端木慶知道,此刻康健帝最懷疑的人,便是二皇子慕容天。
而他又是慕容天的舅舅,自然也逃不過。
硬著頭皮提議,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左右此事,絕不可能牽連自己。
那八名刺客均是死士,大理寺費盡心思撬出來的真相,也不過是他們的替罪羊罷了。
果然,半個時辰過去後。
大理寺的官員走進御書房回話。
“啟稟陛下,微臣已經撬開一人的嘴,不過……”
那官員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同樣跪在地上的唐武。
康健帝只想知道兇手,根本沒注意到那官員的小動作。
不過國舅端木慶,卻是將此舉收入眼中,忙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了個弧度。
“審出什麼了,趕緊說!”
康健帝明顯有些不耐煩,他的語氣更是迫切了幾分。
那官員猶豫下,還是開口說了審問的實情。
“刺客交代,此事是授了…授了唐將軍的命令。”
這話一出,整個御書房便是一片譁然。
唐武雖說早有準備,可還是做出一副茫然之色。
他立刻辯解道。
“陛下明察,微臣沒有理由殺太子,這是誣陷!”
得到結果的康健帝也愣住了,他眉頭緊鎖,臉色更加陰沉。
一旁卻有人不合時宜道。
“怎麼沒有?唐將軍的大女兒,正是因為賜婚一事被人暗害。
此事雖牽連的是二皇子。
可說到底,還是因為賜婚給太子造成的。
說不得唐將軍就是遷怒,才會如此。”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丞相謝左。
之前唐朝朝三番兩次打他女兒謝婷瑤,讓其丟盡顏面。
如今有踩唐武落井下石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
經謝丞相這麼一說,大家覺得並不無道理。
戶部侍郎柳州附和道。
“陛下,謝丞相所言不無道理。
唐將軍手握重權,向來不將我等看在眼裡。
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無可能。”
柳州之女柳如蘭成為太子側妃一事,讓其也記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