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街道和擁擠的人群,陽光燦爛,讓人無端端心安,她仔仔細細想著目前的處境,走得很慢,在喧囂的街道中,恍如一尾逆流而上的魚。直到一隻手伸到她面前。作者有話要說:麼麼噠連續三天都沒蹭上,看來玄學與我也無緣啊。求收藏啊,仙女們,小手一點,血槽瞬滿。 這隻手粗大,結實,帶著養尊處優的從容。姜鹿爾抬起頭,陽光下一片陰影,站在她面前的是個洋佬,他手一翻轉,手心是一支馨香的毛茉莉花。按照多多島的風俗,她接過這支花便意味著一場你情我願的露水情~事。他滿臉期待地看著她。顯然已經盯她一會了。而這樣的人大約還不只是一個。姜鹿爾看了他一眼,只作不明白他的意思,別開他向一旁走去,洋佬收回手,側身回眼喊她:“hey~”他轉身長手越過姜鹿爾,不顧她的抗拒,順手將花插~進她亂蓬蓬的頭髮中。花枝輕~顫,綠枝凌~亂,一如少女的神態,粗服亂髮,難掩麗色。“很漂亮。”他用西班牙語讚美道。姜鹿爾惱了伸手去扯頭上的花,被他用手按住。“先生,請放尊重點。”她用略顯生硬的英語抗議他的無禮,很久沒用,但還足夠應對。佩德羅詫異揚了揚眉。“雖然我是個男人。”她一臉正色提醒他搞錯了物件,“但我對男人沒興趣。”“別拒絕我,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笑,眼睛掃過她柔軟的嘴唇和臉龐,顯然不信,又或者,這樣的身段,即使是個男人,也沒有太大關係,他手指從她手背滑過去,一塊比塞塔幣攤在手心上。姜鹿爾皺眉,她果斷折身,他上前兩步擋住她的去路。在這個彈丸之地,成日都是些“粗茶淡飯”,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孤身而又順眼的,佩德羅自然不肯輕易作罷。姜鹿爾咬了咬嘴唇,她斜倪看向佩德羅,短短的僵持,她突然驚喜向他身後揮手:“我在這裡。”一副看到同伴的高興模樣。佩德羅一愣,回頭去看,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兩個打扮體面些的華人一直瞅著這裡看熱鬧,哪裡有什麼人。這個調皮的小丫頭,他哼哼回頭,她已經像魚一樣溜走了。這就更有意思了。既拿了他的花,那便是同意的,這個說到多多島哪裡去都是有理的。佩德羅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正是茉莉樹林的位置,他心頭一動,豁然開朗,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笑起來,誰不愛錢呢,當下改變計劃的行程,遙遙衝遠處隨從招了招手,跟了過去。姜鹿爾溜得很快,她本以為對方不過是一時興起逗逗樂,見她跑掉可惜兩聲後就丟在腦後,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執著跟了過來。她立刻加快步子,街上的人雖多,起了一點遮擋作用,但也減慢了她前行的速度,兩側是筆直的街道,避無可避。夾道兩側的椰子、可可樹歪歪斜斜從道旁露出來,擠擠挨挨拱衛著低矮的木屋商店。姜鹿爾有些著急,孤身在外,勢單力薄,她有點後悔今早走得急,沒有像往常一樣往臉上抹點灰什麼的。好在路過一處彩簾子前時,出現了機會,好幾個礦工模樣的男人在鬧哄哄排隊,周圍擠得不成樣子,姜鹿爾擠進人群中,眼睛瞅著人群的旁處一處售賣紗麗的店鋪,棉布或粗麻做成的廉價紗麗,灰撲撲搭滿幾架子。她幾乎沒有猶豫,立刻閃身進了店鋪,狹窄的鋪面只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揹著在裡面看什麼,店主在和隔壁彩簾前面穿著紗麗的窮苦婦人說著話,並沒有留意到她。姜鹿爾擠進紗麗堆裡,順手拉過一條紗麗遮住半張臉,透過縫隙看向外面看去。那急匆匆而來的西班牙人趕到近處,看了眼這邊鬧哄哄的人群,便繼續往前追了,他的隨從緊追在後面。姜鹿爾頓時鬆了口氣,眼看安全剛要出來,突然前面一陣喧嚷,街上的人紛紛避開,竟是那洋佬又回來了。原來佩德羅追到前面,意外碰見簡家大公子簡瑜,而對方並沒有看到什麼形容明麗的少年,佩德羅想來想去,便懷疑剛剛姜鹿爾趁亂進了那鬧哄哄的彩簾妓所。簡瑜跟在佩德羅身後,有意無意落下些許距離。佩德羅的荒唐和風流他深解其人,喜好豆蔻少女,眼下定是又看中了哪個小姑娘。而他此時追過去的那掛著彩簾的妓所,裡面是印度教徒中的佛陀之娼,嚴格來說受到當地神廟的庇護,畢竟她們的所有收入都會奉送給寺廟。一般情況下,他並不願意去主動招惹。雖然西班牙人給了簡家在貿易上大量的市場和庇護,絕不能得罪,但是婆羅門這樣的印度貴族支援對於他們在當地的威望和支援同樣也重要。簡瑜看著前面那些躍躍欲試的男人和彩簾,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厭惡,他有潔癖。他的睫毛極長,但是神色陰鬱,叫人看著就不自覺避開眼去。“爵士先生,喜歡什麼樣的,您吩咐一聲,回頭就送去府上,何必在此浪費時間。”“這就是打獵和購物的區別了——逛街,花花錢,買回來自己喜歡的東西,那是女人們才喜歡的遊戲。”“自然。”簡瑜贊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