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件事,劉志文就又是哀傷,又很來氣。這些事,他只能默默地自己記在心裡,按照顏煥的話來說,不敢到處宣揚,以防顏振羽聽後,心情大受打擊。顏振羽現在,還是能聽得懂人說的話。劉志文繼續說:“不止是二少,大少他也受了災,在和對方搏鬥的過程中,身體受了傷,正躺在醫院裡。”師玉軒略有些意外:“顏辰是因為這個受的傷嗎?”劉志文點頭:“是,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這件事,很蹊蹺古怪,每次事件的發生,都圍繞著沈欣媛在展開。”劉志文總感覺,顏煥肯定有什麼事瞞著他,沒有告訴他。他現在都很困惑,究竟要不要依照顏振羽的意思,將沈黛和沈欣媛母女,重新接回家來。師玉軒把玩著茶盞,手指很修長,右指在輕輕摩挲,他經常要做雕刻,指腹好像有些問題,像是有老繭,也像是其他的什麼。劉志文沒注意,這很正常,他們玉雕大師,經常要持刀,每天對著玉石,“打磨”一點。師玉軒把玩了一會兒,目光寧靜,但是奇怪地問:“沈欣媛是誰?”劉志文感覺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儘量長話短說:“你那段時間,和師先生都在國外。顏董他在這段時間,有過一段新的婚姻,對方是帶著女兒嫁進來。”“也就是說,”師玉軒輕輕放下杯盞,將手規矩地收回去,“這個沈欣媛,是顏辰顏煥曾經的妹妹?”“是這樣沒錯,”劉志文嘆氣,“本來已經離婚了,但最近,你也看到你顏叔叔,他病得很重,一直想要沈女士,再帶著她的女兒回來。”“我和大少兩個人,也是想要了卻他的這份心意,不帶著遺憾地離開。”師玉軒的目光靜靜的,但總有股能夠看穿人心的能力。他說:“你們的意思是,希望再讓這個沈欣媛和她的母親回來?哪怕顏叔叔很有可能,陷入生命危險?”被說到了點上,劉志文心裡也很不踏實。他怎麼可能不會知道,張曼曾經說過的話,代表著什麼?嘴裡說,他們相信那個主刀醫生的權威能力,但手術室裡,一切都有可能發生。顏振羽確實很有可能,因為手術失敗而隨時隨地離開人世。這個風險很高,但顏振羽很堅持,而顏辰,似乎也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再這麼痛苦下去。萬一,只是說萬一,手術如果能夠成功,顏振羽再好好的恢復一番,到時候也能正常生活,下地走路。總比這樣躺在病床上,每天痛苦地等待著生命流逝的好。劉志文有些歉疚:“我們會努力,讓顏董恢復健康。”師玉軒說:“顏叔叔他,肯定能夠相安無事的。”果然師玉軒這個孩子,變得很沉穩,很值得依靠,和以前有點貪玩的個性,完全不一樣了。劉志文感激地看他一眼。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唯一的遺憾是,今天沒能讓師玉軒和顏振羽說上話。時間已經不早,劉志文想問師玉軒要不要留下來住,反正家裡的客房也多,地方也大,擔心他剛回國不久,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師玉軒直說不用。在短暫的解釋過程中,劉志文瞭解到:“你要回國發展了?”師玉軒頷首:“是的,等發展好以後,會將父親接回來。父親也說了,玉石,還是國人更懂得它們的美。這本來就是國內的文化,我們是在宣揚,是在傳承,也是在做落葉歸根的事。”“好,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們來找我,也可以找大少和二少。”劉志文在綿城,跟著顏家這麼長時間,別的不敢說,他的人脈,多少有一點。要幫師玉軒他們,重新開啟國內的市場,其實不難。加上師從文,在國外有自己的上市公司,條件對他們來說,開創得十分有利。和劉志文辭別前,師玉軒說:“明天,我想去醫院看望一下顏辰。”“好,好,好孩子。”劉志文趕緊將顏辰住院的地址,還有病房號等,全部告訴他。今天來時,師玉軒帶來許多珍貴的禮物,其中還包含幾樣大的玉石擺件,叫他破費了不少。劉志文親自送他出門,師玉軒回國後不久,便將身份證明辦理好。住的地方也在綿城。劉志文讓家裡的司機送他回去,他卻說不用,自己招了一輛計程車,就在外面等著。見他什麼事情,都安排得如此周密,劉志文越來越不好意思,在門口目送他很久,才發簡訊同時給顏辰和顏煥兩個人:“你們的兒時夥伴,師玉軒回來了。”……沈欣媛一覺睡到大天亮,感覺全身舒暢,睜開眼,稍微伸一個懶腰。這一夜睡得很踏實,很久沒有這麼舒心過,沈欣媛的心情還不錯,上廁所之前,先拿起手機,給“繁星似海”傳送一個早安香吻。經過顏辰的床尾時,發現他比她醒得還早。坐在床上,靜靜看著雜誌。沈欣媛忍不住說:“你這雜誌都看了一天了,還沒有看完嗎?”顏辰抬頭,微微一笑:“欣媛好妹妹,你也開始學會關心我了嗎?”他的側顏攏在光內,手指翻動雜誌書頁的時候,下巴線條很柔和,唇線輕輕一抿,嘴角往上勾動時,那弧度逐漸加深,果然是一派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