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橋恨自己怎麼沒早想到這一層,現在見瑞珠和賈珍的尷尬關係,估計捉姦的事兒已經發生了,賈珍肯定地寸步不離的盯著瑞珠,未免她口不擇言。平日裡頭她以賈赦的身份跟侄子賈珍隨口要個普通的丫鬟肯定容易極了,但這功夫要人恐怕比登天還難。“怎不見你那小舅子?”賈珍突然問賈薔。“早來了,被寶叔叫去玩呢。”賈薔回道。錢小橋聽見秦鍾這倆字兒又是抹漢,估計他也算非自然死亡了。秦鍾和水月庵的智慧兒在榮府相識之後,互相看中後私通,事情鬧到他爹秦業那兒,秦鍾是捱了他爹的一頓毒打之後,病上加病身亡的,肯定算暴力因素致死了。正想著,錢小橋就聽見寶玉過來叫人,身邊跟著個與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秀美少年。錢小橋眯著眼看這二人,無奈地扶額。系統真怕她閒著無聊,找了這麼多事兒。一時激動,喝盡了眼前這杯酒,火辣辣的感覺從食道一溜煙的滑到胃裡頭。錢小橋覺得不舒服,起身和賈珍等告罪,到園子周圍賞菊解酒。錢小橋在菊花之中尋了塊石頭坐著,秋日高陽曬得人發懶,不大會兒他迷迷糊糊的伏在石頭上昏昏欲睡,忽聽腳步聲由遠及近。錢小橋以為是賈珍派人來找他,抬首欲起身,卻發現來人是賈瑞,他紅著臉興致匆匆的往西面走。寧府在後花園擺壽宴,未免男眷女眷不小心碰面,賈赦早就建議賈珍好將後花園一分為二,東面為男人的,西面為女人的,兩地交接的地方自該有嬤嬤們把守著。不過,錢小橋可不太新人寧府的下人,寧府的下人們平日管教疏鬆,搞不好那些嬤嬤們根本就沒盡職盡責。錢小橋轉身穿過菊花園,抄小路先到了東西交接的地方,果然不見什麼嬤嬤的身影。她正忖度這事兒是管還是不管的功夫,依稀聽見西邊那頭有女子的說話聲,細細分辨竟是賈赦的大兒媳張巧兒。這一幕好像有點似曾相識……錢小橋心料不好,猜測又是原著慣性,儘管王熙鳳不在,那賈瑞對賈璉媳婦的垂涎還在。她當即站在到中央,擼起袖子,眼看著賈瑞往這邊走。賈瑞樂顛顛的哼著小曲兒,心裡正暗自竊喜,他剛才出恭的時候就發現守園子的嬤嬤偷懶跑去吃酒,趁這個機會去女眷那兒,保不準會碰見那個風流蹄子歡暢一番。縱是得不到,見一見,聞一聞香氣兒也好。賈瑞勿自地臭美,嘻嘻笑,驀然發現小路上立一個身影,仔細看竟是赦老爺,嚇得屁滾尿流,趕緊轉身就逃……“看見我了,還不快行禮!”賈瑞心裡直罵晦氣,遲疑的轉身行禮:“叔父!”“咱們是大家,自該規矩大,我可不會叫一條小魚腥了一鍋湯。你家老爺子什麼樣兒我不知道?你心裡頭單單惦念著他老人家,也不該起這混心思。”“大伯,我,我——”賈瑞本想狡辯自己喝醉了不分東西,但見赦老爺那一雙精明眼,心裡頭的小心思頓時無所遁形,什麼藉口也說不出來了。“還敢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著什麼心思!”錢小橋最恨說話打謊話找藉口的,錯就是錯,改了就罷了。賈瑞心知逃不了,哭著跪地磕頭求諒解:“大伯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是該求我,回頭更該好好地謝謝我!”錢小橋輕笑,撂下這句話走了。賈瑞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跪在原地呆傻了半晌,頭都撓破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錢小橋回到酒桌上,叫柱兒去找賈代儒在何處,請他過來。賈代儒按照輩分雖是賈赦的長輩,但就官位和地位來說,他還是要敬著賈赦的。見著老頭子來了,錢小橋笑著起身請他坐下。賈代儒受寵若驚,他們家在榮府裡眼裡頭算什麼,以前赦老爺沒出息的時候便從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今朝更厲害了,反而敬他。賈代儒感動之至,就坐下這麼眨眼功夫的事兒,眼裡頭就閃出淚花兒來。賈代儒激動萬分的仰望赦老爺,問他何事。“我今兒才瞧著瑞兒這孩子不小了,得有個十七八歲?”“可不,今年十八了,卻還是個沒出息的!”賈代儒恨鐵不成鋼,惡狠狠道。“誒,老叔叔未免太過苛責他了。讀書講求循序漸進,哪能一口吃個胖子。再說咱們做長輩的書也沒讀好到哪兒去,可不能把他們逼到牆角了。你們家就他一棵獨苗,理該早早的安排,延續子嗣。自古人云‘先成家後立業’,叫他娶了媳婦自然就懂事兒了。我們家璉兒當初也是個混賬,你瞧瞧他娶媳婦以後,多好。”賈代儒字字聽進了心裡,覺得赦老爺說的在理。他確實忽略孫子年紀的問題,在他眼裡頭一直覺得孫子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永遠不乖。實際屈指算一算,賈瑞已經十八了,是該到娶妻的年紀了。他那會兒才十六就大婚了呢。“瞧瞧,倒叫您笑話了。家裡每個女眷提醒我還真不行,回頭我就說門親事給他。”賈代儒應下,心裡猶豫著這親事如何去說。錢小橋接著道:“你家裡的情況我瞭解幾分,說親什麼的免不得花費,最怕錢花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