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修行得道成仙,卻還動了殺念,天不罰你就不是天了。”宣樓蹲下身來,仔仔細細看著道士被屁焦的頭髮,伸出食指輕輕一碰,瞬間成灰了。道士翻著白眼,不忘瞪一眼宣樓。宣樓抿嘴淺笑,拍了拍他的腦袋瓜兒,“真好,這樣你跟你的摯友更像了,都成了禿瓢兒。”“你——”道士話未說完,吐了一口血出來。鮮紅的血色跟他烏黑的腦袋成了鮮明的對比。“動妄念,遭天譴理所應當,你還不服?啊啊,我知道了,你在納悶我為什麼是安全的。”宣樓挑挑眉,掏出一張白色帕子,仔細擦了擦自己髒掉的指尖,“人家跟你們只是小打小鬧,可沒有動過妄念呢!”宣樓用一副欠揍的語氣說完,便拍拍屁股轉身往回走。道士苟延殘喘,蔓延憤恨地看著宣樓離去的背影。宣樓突然頓住腳,回首,英俊的臉上浮現一縷暖暖的微笑,“乖乖地躲過六十年多好,而今你二人自毀的修行六百年都找不回來了呢。啊,除非你們也又塊補天石!”道士一聽‘補天石’三個字,氣得又吐了一口血。宣樓癟嘴,不滿的轉身繼續往前走,嘴裡嘟囔著上頭給道士的懲罰太輕,竟然還讓他有力氣去吐血。回了相國寺,宣樓果然還是嫌棄碰過倒是的那隻手髒,用清水洗了十遍,擦了又擦才安心。寶玉等不急了,帶著人出門來尋大伯,終於在井邊找著了。“大伯,求您帶我快些回去吧。我已經有好些日子不見姊妹們了,聽說林姑父也來了?我與林妹妹關係這樣好,理該去拜見一下林姑父。”“走走走,去去去,”宣樓回答的意外地乾脆。寶玉驚喜不已,感激的看著他大伯,差點要給他跪下。“正好告別。”宣樓補一句。寶玉的笑臉僵住了,驚訝的看著他,漸漸地表情轉為惶恐不安。他緊張的抓著宣樓的袖子,追問:“什麼,林妹妹要走?林姑父要帶著林妹妹離開?”“嗯。”宣樓嫌棄的甩開寶玉的拉扯,有點嫌髒了,可是他沒帶換洗的衣服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寶玉急了,趕緊快步出廟上了馬車,催促快些啟程。宣樓無事可做,揹著手也跟著外走。廟裡忽有人喊:“有和尚受傷暈倒了!”緊接著,又有人喊:“後山有人被雷劈了!”廟裡熱鬧起來,和尚們都趕去就人。宣樓揹著手仰望晴朗的天空,心情大好的上了馬車。到了榮府,車剛停下,便聽到賈政的聲音。寶玉一下車,便被賈政攔在懷裡心疼的撫弄一番。寶玉素來怕這個嚴厲的爹爹,有些惶恐,乖乖的不敢吭聲。“好孩子,你在廟裡受苦了。”賈政和善道。寶玉有些受寵惹驚,先前罵他不爭氣的父親哪裡去了?賈政拍拍寶玉的腦袋,笑著帶他去見賈母。一路上,賈政不停的囑咐寶玉要好好討好賈母,孝敬賈母。自從王氏走後,賈政忽然發現沒兩日媳婦兒幫忙的二房太容易被忽視。現在有分家的危險,他必須要讓寶玉好好守住賈母的心。寶玉的情緒卻是蔫蔫的,一直全程在惦念要搬走的林妹妹。到了賈母處,他請禮之後,便眼含著淚走到黛玉跟前,問她是不是要搬走了。黛玉點了下頭。寶玉立刻就垂淚,默默地哭起來。同在屋內的林如海見狀,用奇怪的眼神兒看向賈敏。賈敏不大好意思的跟其解釋:“他就這性兒。”林如海心裡有了評斷,再沒吱聲。宣樓看不慣女眷這些哭哭啼啼的事兒,呆了會兒就託詞離開。林如海也跟著出來。宣樓想讓賈政分出去,還需林如海幫忙,笑著而對其道:“寶玉這孩子到底是次子,養嬌慣了些。”林如海點點頭,連客氣的回答都不打算說了,可見他十分不待見這孩子。“過了中秋,十六那天就搬。府裡還有客人,我們住太久,恐添麻煩。”宣樓聽出來林如海是在說薛家,笑了笑:“清靜些也好,我就愛清淨,卻求不來。”林如海立即會意,試探道:“也不是不可。”宣樓衝賈母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垂眸道:“有老的在,分不得。再者說,那邊的也不願意。”“大哥問過了?”林如海追問。“嗯。”林如海皺眉,心裡倒有一個辦法,只是不大敢說,又或者說他來說似乎不大合適。“前兩日,二弟來找我,說想謀個好升官的差事。我琢磨著妹夫更懂些,不知你有什麼好的推薦,若是京外的就更好了。”宣樓笑道。林如海眼睛一亮,發現對方竟然跟他想的一樣,忙點頭應承。“你也別太累,養好了精神,再和我妹妹生個兒子。”宣樓拍拍林如海的肩膀,提醒他一句,權算是感謝林如海的幫忙。林如海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點點頭。雕像立好了,宣樓便把賈母請來,讓其見識了一下自己的‘工藝’,便將雕像運到祠堂去供奉。賈母很是滿意,賞了宣樓幾千銀子用。中秋一過,林家人便搬去新居。寶玉偷偷躲在房裡哭了一通,又在賈母跟前鬧了一氣,被哄說“都在京離得近,想見就見”方好了些,轉而跑去寶釵房裡玩樂。傍晚時分,梨香院就鬧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