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樓很滿意賈敬的表現,點了點頭,大跨步走進屋,坐在了賈珍面前。賈珍一想到而今赦大老爺的手段,把頭低得更深了。他真是自作孽啊,當初如果不是他閒得無聊非拉著赦老爺去玄貞觀,父親也不會被赦叔忽悠下山,更不會有現在自己被捉姦這一出了。千不該萬不該,原來是自己在作死。“你二人幹出這檔子苟且之事,還有臉在這世上活?一併拿了去見官,落個浸豬籠的下場也好。”宣樓問。賈珍錯愕,簡直要被這句話逼哭了。他趕緊去求父親,拽著賈敬的袍角哭道:“兒子還不想死啊!再說這等事兒拿出去見官,多給寧府丟人不是,榮國府臉上也無光啊。還求赦叔和父親開恩,給兒子一個改過的機會,以後我發誓絕不會在幹出這種事兒!”“以後?你還敢想以後。”宣樓招手叫人,命人拿住了賈珍,先將其塞進浴桶裡泡個把時辰,刷洗乾淨,而後再把他捆了,丟到祠堂祖宗跟前去懺悔。賈敬在一旁默默不語,他自然願意順從宣樓的安排。“至於蓉兒媳婦兒那裡,我們該怎麼辦?”賈敬再問宣樓。“把你兒媳婦兒叫來,將此事跟她說說。”宣樓吩咐下去後,便見尤氏哭著鼻子來拜見,大肆抱怨一通之後,她竟還提賈珍求情。至於兒媳秦可卿,尤氏自要將這狐狸精罵個痛快。賈敬在宣樓的提示下,怒斥尤氏:“你連個兒媳婦兒都管不好,能讓她跟你的丈夫勾搭成奸,可見你素日是如何管家的。你若沒這個能耐撐起榮府,早點跟我立個字據說清楚,咱就換個人來。”尤氏一聽,嚇得臉色煞白,她而今只有夫家沒有孃家了,孃家剩下的人跟她半點血緣關係的都沒有,都不是什麼真親戚了。而今她只能靠著夫家,再被嫌棄趕走,她正就走投無路了。絕不行!尤氏嚇得心顫顫,趕忙跪地跟賈敬賠錯,舉手發誓自己一定會管理好榮府,對府中下人們立好規矩,規勸好丈夫,管教好兒子。“別規勸了,府中人事你想管就管,不管是丈夫兒子還是婢子小廝,一切都按照家法來,出了錯你若怕管不住,儘管來榮府告訴我們,我二人自會替你做主。”宣樓面不改色的陳述道。這些話一下子戳進了尤氏的心窩子裡,打消了尤氏心中存有的顧慮。尤氏擔憂之餘,心中又有了暖意,破涕為笑,高興地給二位老爺磕頭謝恩。既然她有厲害的長輩給自己做主了,她也能如王熙鳳一般了,自要好好管管府裡這些潑猴兒們。至於賈蓉賈薔之類,她早想拎起木杖好好敲打一番。……攪和敲打寧府之後,宣樓的懶勁兒就上來了,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便懶洋洋地回府,尋個地兒睡覺。邢夫人原來體內的賈赦走了,三花忽覺得有些孤單,跑來前院找宣樓湊熱鬧。宣樓懶得理她,叫她好生教養孩子們去。三花忽然想起賈琮,笑道:“這孩子被我養的機靈活潑,可招人稀罕了。老太太瞧見了,還想著要養在身邊呢。”“說起來,寶玉呢,打中秋之後怎麼沒見他?”宣樓問道。三花癟嘴:“還能幹什麼,粘人去了唄。先前聽說他林妹妹要走,就要天天粘著人家,幸虧他姑母擋著。後來這不又聽說薛家要走,忙著每天往梨香院去,要好生和他寶姐姐告別呢,二人互贈的臨別禮物差不多都能裝一箱子了。”宣樓聞言,抬眸笑問:“感情深厚?”“是吧。”三花點點頭,“能把自己喜歡的送人,該是不錯的關係了。至少對於我來說,能讓我把手裡的魚和耗子拱手讓出的物件,絕對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嗯。”宣樓無心在此,開始琢磨著玄貞觀改造的事兒。他要把玄貞觀建成像蜀山那樣氣派的修仙之所。一個奢華而幽靜、低調卻迷人的地方,只有這種地方方得配得上他這樣高貴的貓修。宣樓越想越覺得理所應當,揹著手,揚起下巴,孤高自傲地徘徊在地中央。三花見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我問你呢,我存了好些好吃的魚乾,你要不要?”☆、 大結局賈政自從知道自己外放到海島之後,每日過得生不如死,飯難下嚥,水也喝不得幾口。頭幾日,他還抱著希望,四處找人活絡,寄希望於有人能幫他求情更改聖意。賈政平日應酬極多,和諸多人士都有往來,值此求人之際,他才意識到自己交的朋友沒一個有能耐用得上的。平日裡多是下屬和門下的清客巴結他、吹捧他,這會子他虎落平陽了,這些人早以各種理由推託不見,消失的無聲無息。賈政急得舌根底下起了個水泡,而今連喝水都覺得疼。今日一早,他醒了之後,也不起身,扁扁的趴在榻上鬱悶。不多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小廝輕聲地問賈政起沒起。賈政翻個身,沒吭聲。不一會兒,就聽見門外響起了趙姨娘的聲音,似乎在訓斥下人。賈政覺得煩,一屁股坐起,喊人進來。趙姨娘立馬笑臉進門,讓身後的丫鬟將敗火湯盛給賈政。賈政見趙姨娘關心自己,也發不來火,洩了口氣。“這事兒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