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見倆姑娘氣氛不妙,怨自己拖延,確實討了林姑娘的嫌棄。她忙將頭釵還給寶釵,勸寶釵就算上次也換個便宜的銀釵來。寶釵也不堅持了,將頭上另一個銀蝴蝶的髮簪送給了平兒。事情送算了了,倆人出了門去。外頭寶玉看見寶釵的身影,喊叫聲更厲害。過了會兒,寶釵的丫鬟鶯兒來傳話給黛玉,說寶玉要見他。黛玉心煩的坐在貴妃榻上,本不想見,聽著外頭寶玉狼嚎般的叫喊,更覺得煩,起身衝了出去。寶釵正站在鐵門前,流著眼淚,看著臉貼著欄杆的寶玉哭訴。黛玉瞧寶釵那樣兒,心裡更膈應。“林妹妹,你快過來!”寶玉一見黛玉就痴了,伸手衝著院裡的黛玉喊。黛玉面朝著南邊,側臉對著寶玉的方向,頭都不轉一下。“你趕緊回去,別鬧了,當心大伯再打你。”黛玉冷眼警告寶玉後,轉身就要走。寶玉見狀更瘋了,跳著腳,一邊哭一邊問黛玉怎麼了,“林妹妹,你為什麼不理我?打從你來開始,我一直掏心掏肺的對你,可你卻總是不冷不熱的待我。我在你眼裡,都不如紫娟那丫頭招人稀罕了,為什麼……”寶玉說著,哭得更兇。賈敏重新佈置好了翠蘭園,來接黛玉回去住,剛巧碰見這光景,若非此刻女兒站在院中央,沒搭理寶玉。院內眾人忙給姑太太請安。平兒也沒走出去,一見姑太太黑著臉,心裡頭抖起來,直罵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真要惹了一身騷。賈敏看見站在鐵門前的寶釵,近的恨不得跳過去跟寶玉抱一起了。寶釵笑著過來給賈敏請安,解釋道:“我來瞧妹妹,聽見寶兄弟喊叫,就過去看看。”“休要理他!他現在犯糊塗,家裡的姑娘們都不怨搭理她。”賈敏一句暗諷,直接把寶釵的排除了“姑娘們”之外。寶釵面色微微難堪,尷尬的衝賈敏點了點頭,帶著人告辭了。寶玉一見給自己說情的賢惠寶釵也走了,氣得漲紅了臉,又作一副哀求的神色,請賈敏替自己說情。“好姑母,大伯父最疼您這位妹妹了,您替我說兩句話,求求情,讓我回老祖宗那兒去吧。老祖宗怎麼樣了,好幾日不見她,心裡想念的緊。還有姊妹們,我好些日子沒跟她們說真心話了。”“有空操心這個,不如早些養好病,讀書,走好仕途。”賈敏冷眼瞟寶玉一眼,牽住黛玉的手,拉她回翠蘭園住。那裡離寶玉遠點,他就是喊破天了也聽不著。“現在就去,東西還未收拾。”黛玉低聲道。“走吧,你大伯父早叫你搬過去,其它的有丫鬟們呢。”賈敏說罷,就牽著黛玉去。路上,賈敏還告訴黛玉一個好訊息,林如海下個月便能進京了。黛玉一聽,高興地輕輕跳起來,歡喜地拉住賈敏的手,仰頭眨著亮晶晶的眼看她:“母親說的可是真的?太好了!”賈敏也很高興,想到能跟夫君再聚,自是喜不自勝。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鐘靈石,考慮再要孩子的可能。她現在身子養好了,每日神清氣爽,就是年紀大了些,也不知還有沒有可能再生一個。願上天眷顧。“那……我們以後還在這住麼?”黛玉追問。賈敏愣了下,慈祥的摸了摸黛玉的頭,“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們自然要搬出去。就算是你外祖母家,住著是不是也不踏實?”黛玉點點頭,自是不喜察言觀色的日子。而今有母親在她身邊做靠山還好些,若她自己住在這人員複雜的榮府,想必這心都得憂愁碎了。“好孩子,有時候臉皮厚點未必是壞事兒。別想那麼多,你是二品巡鹽御史的女兒,身份大過府裡所有的姑娘們去,怕什麼。”賈敏給黛玉壯膽道。黛玉點點頭,釋懷了,仰頭衝賈敏甜甜地笑著。賈敏摟著女兒,轉頭小聲吩咐婆子去傳話給大老爺。寶玉雖然被圈禁在榮禧堂前院,可也不能由著他像現在這樣鬧下去。耗子樓這兩日來了四五位客人。宣樓治面板病掙錢到手軟,決計歇一歇,命人掛個牌子出去,就說神藥用盡,要再等些時日。不掛還好,這一掛,反倒更多認識上門問詢,甚至有排隊預定的,甘願付一半定金去等。宣樓卻不願意幹了,以前他那是虎落平陽,靈氣不足要留在榮府活著,所以需要錢財撐腰。現在他錢掙夠了,還有一大塊女娃補天靈石可以煉化,根本不需要搭理耗子樓的事兒了。宣樓越是不願做,反而越有人來央求他,想盡法子。而今兵部尚書就是,岳父臉上起了癩,他上門求問無果,有恐於夫人的逼迫,竟求到了四皇子頭上。四皇子就親自打發陳福來傳話,讓宣樓務必治好老郡王的病。宣樓從耗子樓回來,前腳剛踏進榮府的大門,陳福後腳就追來了,同行的還有張信的。宣樓活得心滿意足,誰也不懼。對於四皇子的屬下,他也沒給什麼面子,胡亂應了,人一走,就嗤笑幾聲,把事情拋到腦後,轉身就要去睡覺。張信趕緊拉著他:“大哥,本來這話我應該憋在心裡不該說的,而今就是我為了大哥好,我也不得不說。”宣樓瞧張信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