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上岸瞧瞧有何不可?我這便去回先生,先生還能不允?”春纖聽著姑娘的苦悶,心也跟著揪起來,她要想辦法要姑娘開心才成。不就是上岸溜一圈麼,有何難的。“快別說了,姑娘豈能和你一般,說去就去?姑娘是大家閨秀,如此敲鑼打鼓的上岸玩耍,船上爺們嬤嬤們看著,日後會是何等說辭。”雪雁厲聲訓斥春纖,這孩子比她小兩歲,腦子也過簡單,沒思慮到姑娘的名聲。“教訓的對,春纖你腦子長哪裡去?”王嬤嬤附和訓斥道。春纖被雪雁和王嬤嬤這麼一說,才明白她莽撞了,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頓時噤了聲。“嬤嬤,姑娘不過是上岸透透氣,你倒是想想辦法。”姑娘難得有個念想,雪雁真心想幫她實現。“這——我一個老太太能有什麼辦法。”王嬤嬤惆悵道。林黛玉笑著看三人合計,她萬沒有想到她隨口而出的一句牢騷話,成了三人爭議的焦點。特別是雪雁的改變,讓她頗為驚訝。以雪雁該有的性子,該是勸說一番不了了之,明知道違背規矩卻主動提議想法子讓她上岸。雪雁的改變省了她很多麻煩,身邊能多一名親信是再好不過的。“我倒有個法子,但需要你們三個配合我,而且我上岸的事兒你們三人萬是不能和別人說的。”林黛玉心癢癢,能出去溜一圈的機會有限,恐怕也只有這一次,進了賈府之後更是徹底地宅了。最壞的情況也不過就是被發現,她一個七歲女孩貪玩不會是什麼大事,再好事兒的人也掀不出什麼大風浪。思慮一圈後,這才敢提議三人配合她,讓她出去瞧上一遭兒。“姑娘儘管安排,我們聽您的。”雪雁回道。林黛玉招來三人耳語一番。天色漸晚時,王嬤嬤拿著一些銀兩招來下人房裡的婦人們,說是在船上行走多日,船難得停靠一夜,姑娘出錢讓嬤嬤們額外做些酒菜招待划船的爺們們;餘下的她和婦人們支上一桌,吃著酒菜談些家長裡短。婦人們皆知林大小姐內斂沉靜,整日呆在船廬中不照面沒什麼擔憂,何況長日的行船旅途十分倦乏,遂都很樂意跟著王嬤嬤一起吃酒。春纖則守在船廬內,以備有人來訪時擋回去。黛玉套上春纖的衣裳,和提著燈籠的雪雁一起登上小船。雪雁早和划船的船伕說好,她同另一個丫鬟想趁小姐休息時到岸上瞧瞧。因天色暗,黛玉與春纖身材相差不多且又穿著丫鬟裝,船伕自是沒有懷疑。不一會兒的功夫船靠岸,雪雁拿錢打賞了船伕,約好一個時辰後來接。黛玉拉著雪雁在渡口好一頓轉悠,河面上大大小小的船隻燈火通明,不時傳來絲竹之聲和女子的歌聲,間或摻雜著吟詩的男聲。黛玉覺著好笑,這渡口可謂是夜市、妓/院和風雅之地的混雜,原來古代也流行這種‘犀利哥’式的混搭。“哇——棉花糖!雪雁,你快看。”黛玉拉著雪雁指著大碗式的東西叫囂,販子抓一小把糖放了進去,不停地用腳踩著下方,‘大碗’的底部開始旋轉,竹籤在‘碗’中一轉,一大朵‘白雲’掛了上去。黛玉見過這東西還是很小的時候,回味起童年不禁高聲感慨一番。“好一個聒噪的女子!”身後傳來一聲詭異地童音,說它詭異是因為明明是小孩的聲音,語氣竟像個大人一般沉穩。作者有話要說:( ⊙ o ⊙ )啊!你們好壞,不給倫家留言,嗚——>_☆、玉黛飛揚紅樓夢中夢(四)黛玉拿著新買的棉花糖憤怒的回頭,心道:哪來的不上線的小屁孩,敢說老孃聒噪。只見一身著華服的男孩八、九歲樣子。又白又胖的小臉上,嵌著一個尖尖的翹鼻子。烏黑的頭髮束起,扎著鑲嵌寶珠的髮帶。濃濃的眉毛下閃著一對大眼睛,如墨般的眼珠挺神氣地轉來轉去。他身後跟著兩名十三、四歲的少年,身材修長,衣衫不凡,眉眼中透著一股子英氣。“你,腦子有問題吧?”黛玉不爽地指著男孩,臭屁什麼,問道:“我說話幹你什麼事?和你有半銅錢關係麼?”“不準對我家主子不敬!”身後一名少年上前擋住男孩的身體,對黛玉厲聲呵斥道。“是他先對我家小姐不敬!”雪雁不讓勁兒上前擋住黛玉道。雪雁這一舉動,讓黛玉覺得超有面子。本就是三對二,男對女,她這邊處於劣勢,雪雁一個小丫頭這麼不服輸地護著主子反倒把這三個男的比下去了。黛玉心裡不禁為雪雁鼓掌吶喊,不能讓她孤軍奮戰,黛玉準備出馬。“雪雁,一個不懂事的小孩而已,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黛玉回嘴過去佔了便宜,便趕緊拉著雪雁離開,瞅著剛才那小孩的衣著定然尊貴人家,她是偷跑出來少惹事為妙。“這位聒噪的姑娘著衣與身旁丫鬟一般,卻稱為‘小姐’,莫不是哪家偷跑出來?”男孩一邊凝視黛玉的背影一邊揮手,身前的少年頷首乖乖地退至身後。見女孩身子僵了一下,拉著身側的丫鬟快速往前走,便知事情真如他所說,是哪個大戶人家小姐偷跑出來。威脅道:“你再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