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離開,黛玉方哈哈笑了起來,又怕外面人聽見,用帕子掩著嘴意圖遮蓋住聲音。翠兒和雪雁、紫鵑等人出來後,聽見屋內傳來笑聲,對二人說道:“我咋聽著姑娘在笑呢!”二人愣住,驚訝於翠兒的陳述。半信半疑的靠近窗邊聽屋內的聲音,紫鵑聽了一會兒上去拍翠兒腦瓜子一下,拉著二人遠遠地離開。“小妮子,你耳朵真該修修,姑娘躲在屋裡頭哭呢。”擺晚飯的時候,大家都規規矩矩的,連平時愛吵鬧的翠兒也異常的安靜下來。平日裡翠兒總愛嘰嘰喳喳的,一邊上菜一邊向黛玉介紹每道菜的益處,勸姑娘多吃。今天只乖乖的端菜,傳菜,乖乖的奉茶,不言語一句,且行動間時常看姑娘的臉色,十分小心翼翼。飯畢,黛玉去書房練字,紫鵑、雪雁和翠兒陪著,春纖去寢房準備睡前事宜。沒多久看門的嬤嬤來報,有位公公來訪,正在前廳等著。黛玉換身樸素點的衣裳,前去相見。寒暄之後,公公傳達太后的旨意,命她打點行裝明日去恭親王府看望水璧。行裝?黛玉有些不明白,林府與王府距離不遠,坐馬車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公公見黛玉疑惑,笑著解釋說太后的意思是讓黛玉照料璧世子。黛玉給公公打點銀兩後,命人送其出門。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黛玉這一次深深體會到了,水璧斷腿的訊息她剛分析出所以然來心裡有些慶幸,便有‘難’來找她。不過未來的丈夫有難,理應前往照顧。雖然未嫁女去夫家於理不合,但有太后罩著,又有水璧重傷的特殊情況,該去看望的。黛玉自我安慰一通後,吩咐丫頭們準備物什,自己則早早的睡了。因為她要養足精神,明天的王府那兒說不準是場耗費精力的硬仗。啊、琴棋書畫啊來推斷人的性情品質。最典型的例子既是三國時期的諸葛亮。一場空城計,琴彈得精妙絕倫。“林姑娘,這便是世子的寢房了。”帶路的嬤嬤行至門口停住腳步,讓出路來,向黛玉躬身行禮回道。“老奴等在此等候林姑娘,姑娘請進吧。”黛玉點頭,不明白嬤嬤為什麼不帶她進屋。卻又不能問,這畢竟是恭親王府,諸多禮儀規矩不同,隨便說話反倒容易冒犯,失了威儀。黛玉推門進屋,身後跟著紫鵑、雪雁倆丫頭。一股子濃烈的中藥味撲面而來,嗆得三人差點咳出聲來。入眼簾的是外間,普通官家的傢俱擺設,花瓶,字畫皆很普通。和林府的擺設沒什麼分別,黛玉還以為自己回到家了呢。再往裡間走,先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唐式紫檀月風羅桌,此桌子黛玉只在書上見過,是一位唐代末期的工匠精心鉅製,此桌子是他最成功的作品,據說送給了當時唐朝的末代皇帝。兩年後唐朝滅亡,工匠下落不明,手藝失傳。如今那些雜書野史上只畫了桌子輪廓,註明此桌構造精妙,匠心獨運。至於到底如何精妙,無人知曉。黛玉對自己的眼力和記憶力算是有自信的,單瞧桌子四跳條清雲桌腿的做工便知是真品。自此再看屋內其它擺設,黛玉方知自己剛才孤陋了。水璧這房間裡的全都是寶貝,件件看似平凡實則奢華至極。“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來這裡左看右看?”明珠見屋內突然進來個少女十分不爽,最重要的是這個少女比她美,比她有氣質,真氣人。“我是來看他的。”“什麼他!璧世子是你這麼隨便叫得?”正在給世子擦汗的明月聞言,氣得叫囂,她討厭一切不尊敬璧世子的人和物。府裡頭那條叫旺財的狗,敢往她最尊敬的璧世子身上撲,哼,第二天就死在窩裡。黛玉見二女子的行為反應,便猜測出這兩名女子的身份。未加予以理會,目光落在床上被絲被掩蓋大半身子的男子,面色慘白,雙眸緊緊地閉著,眼底映著長睫毛的影子,原本硃紅的唇退掉了一半的血色,粉色的唇際有些蒼白。他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黛玉瞧水璧的臉色,傷情比她預料的要重,這小子真像已經命懸一線了。黛玉懊惱自己之前竟然以為殘疾是他耍的把戲,不以為然。甚至對於他重傷的訊息,沒有纏身一絲憐憫,更多的是高興。為此,她深感愧疚。她怎麼能因為自己從皇儲戰爭中摘乾淨了,就去高興,完全忘了這種高興是建立在別人的殘疾之上。“我來照顧他吧。”黛玉難得同情心氾濫,自報奮勇道。“你這女人,到底要不要臉。璧世子的身子也是你配碰的?”明月白眼道。“我不配,你配是麼?記住你這句話。那好,紫鵑,雪雁,我們走吧。”熱情被潑了冷水,熱臉貼了冷屁股。黛玉非常非常有咆哮的慾望,景濤哥是她的偶像,真的。淡淡地轉身離開,要收拾她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剛出門,黛玉邊撞見了迎面而來的恭親王和林如海。“玉兒,你怎麼來了?是誰告訴你的?”黛玉觀察二人神色,聽語氣,方知恭親王和林如海根本不知道她的到來。那麼說她受‘冷遇’也實屬常理之中?太后這又是唱的哪出戏。黛玉將來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