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和妻柔,才是正經人家的夫妻相處之道。再有,今來京城媒人的活計越來越難做了,一門親事定下來的速度要遠遠慢於往年。特別是一些稍微富足講究點詩禮的人家,都不願意隨隨便便見了人,問了家世,覺得合適就得定親了。男方要查察,女方也要考察,彼此暗地裡互相摸查清楚了,才肯定嫁娶時間。還有一些更加富貴的人家,連自己家的調查都擔心不可靠,會再託厲害的人幫忙深入調查。於是,京城內就多了一個專門做婚姻調查的行當——千里姻緣調查坊。這鋪子據說是《鄰家秘聞》著書人所開,其調查能力和準確度,只需要看鄰家秘聞就清楚了。有目共睹,值得信服。鋪子開張小半月,就已經接到了十幾個客人的委託,盈利數額遠遠高於普通店鋪,甚至高出幾倍幾十倍。雖說最終的調查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憂,但委託人終究是慶幸能有此舉,不然把自家孩子一生葬送了,才是他們真真憂患不回來的。宋奚也聽說賈赦又開了這麼一個搞姻緣調查的鋪子,對他佩服不已。“我發現你這腦袋裡裝得,總是和別人不同,而且什麼事兒到你手裡似乎都能跟錢掛上鉤,做起生意來,還有聲有色的。”“誰會跟錢有仇。”賈赦做事是講究社會效益和金錢效益的,若全是不得利的白乾終不能維持長久。宋奚笑,“你要這麼在乎錢,當初皇帝撥給你錢的時候,你為何還不願意要。 ”“我只喜歡刮富人的錢,國庫裡的錢如果都用在國家大事上,我拿著心虧。”這時候豬毛敲門進來,送了一封信來。賈赦問是什麼。豬毛道:“方正路說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十封了,在城西的秘聞軒收到的,是同一人的筆跡。”第十封。如此執著的送信爆料,難道是什麼重要的訊息。賈赦便開啟瞧,輕笑了下,難不得方正路等到第十封信才拿給他看。果真是一封無聊的舉報信,信中所要檢舉的人正是賈赦。賈赦把信放下,打發豬毛告知方正路,不必介懷。宋奚把桌上的信取來看,上面講了賈赦紈絝無良,忘恩負義。一件是賈赦好色納小妾,一件是他苛待世交之子,不給資助。“有眉目?”宋奚問。賈赦嗤笑,“內容前輕後重,前面寥寥幾筆帶過沒有具體細節,後面則因果等經過曾交代十分細緻。雖然沒有明確暴露這位被苛待世交之子的身份,但很明顯,說的就是孫紹祖。”“孫紹祖。”宋奚跟著唸了一下,“可是已故兵部侍郎孫林的孫子?”“你竟然知道。”賈赦嘆。宋奚淺勾唇,“並不認識,只是年少時曾聽父親提過一次此人的名字。”賈赦衝宋奚豎大拇指,這記憶力也沒誰了。宋奚:“別笑話我了。和你說個正事,你說你的生意是刮富人的錢,我應該算是富人了,你的姻緣坊應該可否接我一單生意?”“你兒子才八歲,就要定親了?”賈赦心知肚明宋奚指什麼,卻偏這樣問。宋奚搖頭,承認是自己,更坦白明說他想要調查賈赦的喜好是什麼。“虧得你能想出來讓我自己調查自己的法子。”“沒人能比你更瞭解你自己,所以我這是最聰明的法子。”宋奚笑了下,轉身坐在案後,提筆把自己想知道的內容都寫在了紙上,遞給賈赦,“回一條十萬兩。”賈赦數了數,這上面有二十條,無非就是問他一些愛好,喜歡食物,看重的人之類的普通問題。“你這麼有錢,出手就二百萬兩?有點不信。”賈赦見宋奚要說話,再囑咐一句,“庫房裡的可不算,你已經給我了。除此之外,你還能拿出二百萬兩,我再考慮。”宋奚愣了下,然後垂眸默默拿著算盤算了算,“還有一些莊子鋪子,加上祖上留給的產業,應該夠……”不及宋奚的話完畢,賈赦把已經寫好的紙張送到了宋奚的面前,“開業優惠,免費送你的。”宋奚瞄了眼紙上“最心悅人”那項後面的答案,緩緩地抬眼看賈赦,有點深情的意味。賈赦一邊的屁股坐在桌案上,按住了宋奚的雙手,傾斜身子,居高臨下看著宋奚,他嘴角扯出一個看似很隨性的微笑。“看來你知道答案後,很開心麼。”宋奚依舊深切凝視著賈赦的眸子,沒有說話。“還是要等到年後。”賈赦拍了拍宋奚的腦袋,便從桌案上下來,抽回那張紙,焚燒了。“沒看完。”宋奚忙道。“忽悠誰,你過目不忘。”賈赦把正燃燒了一半的紙丟在了銅盆裡。不及他轉身,賈赦就感覺身後有個厚實的胸膛撞在了他的後背上。接著,賈赦便覺得耳根有炙熱靠近,有些發癢。賈赦微微偏頭,反而把他白皙的脖頸展露無遺。宋奚緊緊抱住賈赦,把頭埋在了賈赦的耳後,狠狠地吸著他身體的味道,好似要把賈赦的靈魂也要一道抽走一般。賈赦身上只是普通薰衣用得蘇合香,但在宋奚聞起來,卻是一種異常好聞的無法形容的迷人淡香味,引他深陷,讓他欲罷不能。懷中人明明和他一樣是個大男人,只比他稍微矮一點罷了。可此時此刻,宋奚卻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