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眾人便跟著穆瑞迥進去,片刻後,大家都面色肅穆的出來,再提不起什麼欣賞風景的興致。倒也有為了維持氣氛,迎合曹蘭的提議,對景吟詩一首,卻也因受到蘊學閣內滿目治學治國的氛圍影響,詩句做得有些嚴肅,扯上精忠報國的意思了。眾人更尷尬。穆瑞迥也覺得沒趣兒,打發這些人去前頭吃酒。他氣悶的順手摺了樹枝,丟在地上狠踩兩腳。“掃興,掃興!”穆瑞迥喊人,叫人立刻把蘊學閣裡頭的書搬走,牆上的刻字也都剷掉。穆瑞迥氣憤的喊兩聲,便揹著手去了。曹蘭便跟著一路勸慰。次日,皇帝不知怎麼來了興致,忽然造訪魏王府,賞了後花園,更堅持要看的蘊學閣。結果可想而知。三皇子被皇帝一頓痛批,甚至被罵了庸才,罰他在家閉門思過半月,並留了課業文章,命他每日必須完成上交給御史臺稽核監督。若有違背,皇帝便會延長他的禁足時間。三皇子至此方知他又被宋奚給算計了,氣得在府邸摔摔打打。卻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又被太保打發的人來監督,要他記得完成今天的課業,趕在御史臺放值前上交。三皇子不想寫,和來人商量等一天。結果卻被告知御史臺審查嚴謹,無法偷懶。三皇子就想著派個人去御史臺說一聲便是,忽然想起來御史大夫正是賈赦。這廝跟宋奚是一夥兒的,他這會子寫不完,賈赦肯定會聯合宋奚繼續參他害他。遂肚子裡有萬般火氣,他也只好憋著,漲著腦袋對著紙上的治國題目,自我折磨發瘋,七竅生煙地強迫自己下筆。……三月二十六,便是的宋奚生日。賈赦和宋奚本來約好放值後就回宋府,加上宋麓一起慶祝生辰,之後賈赦便就宿在宋府。可不巧,一大早兒便有訊息來告,三公主回京了。這位三公主是已故李貴妃的女兒,自小被皇后撫養,與和皇后親若親母女一般,也與十一皇子、十五皇子、宋奚的關係融洽。五年前她嫁給了北元國王爺,誰知那王爺命短,不到兩年便死了,而今三公主是守寡歸來。賈赦之前也知道一些這位三公主的訊息,聽說才華了得,不僅溫婉賢淑,還巾幗不讓鬚眉,擅長騎射,是宮中眾公主之中最特別的一個,深得皇帝寵愛。賈赦還了解到一些外面的傳言。說這位三公主曾經中意過宋奚,險些就快跟宋奚成婚了,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最後嫁給了北元王爺。“宮裡設宴,迎接三公主歸宮,皇后要我也去,我給回絕了。”晌午的時候,宋奚特來找賈赦說道。賈赦對這位三公主倒是很感興趣,忙道:“別,三公主好歹是你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你該去!能不能把我也帶上?”宋奚看著賈赦,微微蹙眉,虧他還以為賈赦會聽到什麼留言吃醋。剛剛賈赦頭一句話說的,讓他還以為他是吃醋後故意表現大度,結果他是真要去湊熱鬧。“你想幹什麼?”宋奚問。“湊熱鬧啊。”賈赦話畢,見宋奚一臉不信,只好再解釋。“假官銀案,我讓蘇州分舵仔細查問了,前年冬天蘇州城是否有出現過沉重且量大貨物運出的情況,有個北元商隊很可疑。有二十幾車貨物,四匹馬拉著,還是行走十分緩慢。而且大冬天的往北邊運貨,太奇怪了。”宋奚依舊看著賈赦,挑眉示意他繼續。他知道賈赦不會僅憑一點原因,就懷疑到三公主身上。“你們京畿府密審黃鴻泰時,有一句證詞讓我也很介意。他說和胡老三喝酒嘆《鄰家秘聞》那天,早一步到的,看見胡老三在和一個北元人談生意,而且他好像聽到胡老三說了北元話。”賈赦用手指敲敲桌,“最妙的是,這個胡老三在京畿府地牢裡關了這麼久,也被盤問用刑了,卻什麼都不交代,只死咬著曹蘭不放口,就說曹蘭是他的靠山。還說鄰家秘聞的事兒,他只是個人行為,為了給自己掃清絆腳石而已。”“他若早已說盡了實話,自然再無供狀可述。”宋奚解釋一種可能道。“這個胡老三其實嘴嚴的很,你問他是否和北元人做生意,他一口否認,不論審問多少次,答案皆是如此。但曹蘭他卻輕易供了。靠山靠山,靠著才有山。胡老三若真想靠曹蘭救自己,肯定不會說出他的身份。我懷疑曹蘭不僅不是他的靠山,還是他想要對付的目標。”賈赦說罷,把桌上的檔案遞給宋奚。“前段日子,我順手叫人查了胡老三的戶籍。豫州胡王村確實有個孤兒叫胡老三的,跑來到京城幹漕運。但據他老家鄰居的描述,咱們這個胡老三的跟那個並不相符,後腦瓜皮上少了他小時候留下的磕疤。” 第一狗仔“所有事不止和戶部扯了關係,還和北元人有干係。”宋奚總結道。賈赦點了點頭。“但這些干係都只是一點點, 又不是很清楚。”宋奚琢磨了下, 轉而又問賈赦, “會不會戶部有人通姦賣國?”賈赦搖頭,“倒不像。銀子從蘇州城運到最北邊境, 冬天出發的話,最快也得春天才能到,再說商隊還帶了那麼多笨重的錢箱, 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