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自然不能跟自己兒子承認自己錯了,只是特意囑咐賈赦招待好宋奚宋麓父子,之後便笑眯眯的在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回房去了。“這下應該是消火了。”宋奚道。賈赦眼睛不眨地盯著他:“就為這點小事兒,你竟然把十五皇子折騰來?”宋奚:“你的事就沒有小事。”賈赦想了想,遂一臉認真地點,“也是,多謝。”“這臉皮厚的,就一聲多謝?”宋奚問。“多謝,多謝,多謝,多謝,多謝。”賈赦一連說了五個,對宋奚道,“湊夠了六聲給你,還挺吉利的。”宋奚:“……”“既然事情解決了,你們父子趁早回去吧,總在我這住也不是個事兒。”賈赦隨即趕人道。宋奚一臉無奈,“料到了,你果然過河拆橋。”“我最近家事多,收尾完畢,便過去好好陪你幾天。”聽聞賈赦最後一句話,宋奚的眼色才由陰轉情,好好和賈赦告別了,方帶著宋麓離去……又過了兩日,賈赦從淮南王潘美人那邊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忽然發覺這案子可謂是進展很艱難。便動用全京城的訊息網,啟用上千名探子來探聽訊息,但凡有富貴人家出現頭疼症狀,即可上報不容有誤。賈赦撂下這事兒,便問印婆子賈璉那邊如何。“要說那幾個姑娘的花樣可真多,什麼房中術都使過了。璉二爺頭開始興致很好,不過這接連兩天的折騰,迫得他白天瞌睡點頭,被上級給罵了。昨天回來想早點歇著,又被那些小妾們纏著鬧騰,聽說最後到後半夜的時候才睡。一大早兒又暈沉沉地就跑去當值,昨兒個晚上,他聽說璉二爺在府外面徘徊很久,愣是不太敢回家。”印婆子道。賈赦:“那今天又如何?”“昨晚上,璉二爺受不住要回璉二奶奶的房裡歇息,被璉二奶奶打發了出來。院子別的房間又都被那些姑娘們佔了,二爺便隨便挑了一屋,只想安安靜靜睡,卻被那屋美妾纏上了,愣是弄出動靜來,其它房裡的姑娘們聞聲就都來了。小妾們爭風吃醋,推來推去吵起架了,鬧得讓璉二爺評理,璉二爺發了火兒,打發這些人去找王熙鳳說,卻不想璉二奶奶不管這些。結果還是璉二爺又熬了一夜沒睡。今天實在熬不住了,便叫人去捎信告了假,想在房中補覺,卻又因為院子裡的鶯鶯燕燕太吵,躲到花園涼亭裡睡了,此刻人還在那兒。”“他不是喜歡玩姑娘麼?讓他享受個夠。”賈赦抿了口茶。印婆子明白了,立刻吩咐下去。不多時,那些小妾們就追到賈璉這裡來,他們也沒有去吵賈璉,只是打打鬧鬧,互相理論證明璉二爺更喜歡自己多一些。你一句,我一嘴,吵得很厲害的時候,就互相廝打起來,往賈璉身上撞。賈璉起初睡得死聽不到什麼,但轉即就被她們撞醒了,黑著倆眼圈,腦子沉沉的,脾氣特別燥,對這些小妾們大吼安靜。小妾們都住了嘴,一字排開站在賈璉跟前。賈璉氣呼呼的拍桌,喊她們別跟著自己,然後就飛快拔腿跑。賈璉最後氣喘吁吁地躲在了假山後。之後不久,他因為太困,就點頭過睡過去。過了會兒,賈璉又聽到了煩人的女聲。他恍恍惚惚睜開眼,就聽見幾個耳熟的女音在品論自己。“瞧瞧璉二爺那樣兒,是怕了咱們了。”“誰知道呢,才二十歲的年紀,怎麼就不行了。我之前伺候過一老頭兒,還是五十歲的年紀呢,都比他時間長。”“就是,別瞧他年紀輕,精力多旺盛似得,實則是個草包。”“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有什麼趣兒。”“快別這樣說,既然來了這,咱們就跟定了璉二爺,認命吧!”賈璉羞憤的紅了臉,沒想到這幾個女人會這樣品評自己。最後聽設什麼毀了認命的話,讓他頓時打個激靈,他這麼花費精力應對她們,結果一個好都沒落到,全是埋怨。賈璉心裡竟莫名恐懼起來,他不知道為何,竟然沒有膽量衝出去直接跟這些姬妾對質。待她們走了,賈璉才從假山後逃出來,飛奔回院去找王熙鳳。幾個姑娘見賈璉跑遠了,才從樹叢後跳了出來,互相看了幾眼,竊笑兩聲,轉而便擺出一副痴痴找人的模樣,陸續回了院。王熙鳳正跟平兒打絡子,見賈璉腿腳虛浮的跑進屋,倆眼烏青的求她趕緊把這些個人都趕走。王熙鳳看眼平兒,主僕倆都笑起來,打發賈璉快走,“別跟我們開這樣的玩笑了,誰不知道你璉二爺好色到骨頭裡,會捨得把這多水靈靈的姑娘丟出去不要?”“好媳婦兒,我是真真受不了她們,天良心我發誓,我是真心真意的。”便是那幾個小妾美得水靈,如花似玉。賈璉經歷了這幾天的折磨,加之剛剛聽她們議論自己的那些話,也不覺得她們如何可愛了。只覺得她們一個個如餓狼一般,死盯著自己,恨不得把他從肉到骨頭吃得渣都不剩,吃了之後,還要埋怨他的肉不夠鮮美。這些女人,真真比王熙鳳這個母老虎還可怕!王熙鳳嗤笑:“才弄回來幾天,說打發就打發?傳出去倒好像我刻薄了她們,容不下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