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您快好好提點一下我這個腦子蠢笨的,我真糊塗了。”王熙鳳怎麼都想不通。“便是受不起這冤枉氣,我老婆子好心好意幫他教養女兒,反而落了一身埋怨。”賈母氣道,“這般心思歹毒深沉的父親,能教出什麼好女兒來?我怎能任由他繼續教養黛玉,那丫頭可是敏兒唯一的種,別人不心疼,我卻心疼!”賈母急得臉紅了,立刻喊人趕緊先去林府傳一句話,轉而就叫人備車,她這就要去林府,好好和林如海理論理論。王熙鳳這才反應過來,張大眼:“不過是那幾個婆子亂嘴胡沁,誰說一定是林姑父的意思。就怪我嘴欠,說了不該說的,我該打,您生氣就打我兩巴掌便是了。”“打什麼打!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說,我還不知道你林姑父竟然對我們榮府存著這麼大的意見。什麼婆子亂說,那幾個婆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還不是主子灌輸的。別當我老婆子糊塗,這點道理還是懂的,他林如海就是看不上我們榮府,防著我們,忌諱寶玉。我說的上次我巴巴地叫人去把黛玉請來,要她多住幾天礙著什麼了,那幾個婆子非攔著,把人當天就帶了回去。原來都是受了他的指揮!”賈母氣得不行,更衣完畢之後,這就帶著人出門。王熙鳳還從沒有見賈母這樣厲害過,忙打發人去通知賈赦,自己也緊忙跟了去。一邊攙扶著賈母,一邊勸慰賈母不要衝動。賈母卻是正在氣頭上,臉都紅了,厲害地讓王熙鳳閉嘴。否則她在說話,就立刻把她打發回去,不必她陪著。王熙鳳無法,只得順應賈母的意思,什麼意見都不說,老老實實地跟著去。賈赦得了訊息之後,立刻打發人通知了林如海。就在賈母坐定於林家廳堂之內的時候,賈赦和林如海同時來了。 第一狗仔賈母一見賈赦也來了,蹙起眉頭, 轉而看向林如海, 口氣有些生冷, “真是個好女婿,你就怕我吃了你, 所以還叫來了幫手?”林如海早前聽到下人傳訊息說賈母突然造訪,就覺得事情不大對。而今一進門,就見賈母這樣口氣衝的對自己說話, 就更加料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嚴重。便是賈母氣性再大, 出於尊重長輩, 林如海也沒有吭聲頂撞。他求救的看向賈赦,畢竟賈赦和她是親母子關係, 說起話來能更加便宜一些。“您老也清楚, 我這耳朵愛聽訊息, 我自己做主要來接您回去的。”賈赦道。賈母瞪賈赦, 冷哼道:“今天的事用不著你插嘴。”賈赦就再不吭聲了,轉而問林如海自己能不能坐下。林如海忙客氣地請賈赦落座, 吩咐人上茶。賈母見賈赦如此, 更加看他礙眼。她心裡很清楚賈赦此舉就是為了提醒自己, 這裡是林府, 是人家的家!賈母暗暗吸了兩口氣, 轉而又目光不善地盯著林如海,但整個人的狀態比之前緩和了一些。“我若今日就把黛玉帶回去教養,你可願意?”林如海恭敬地對賈母鞠一躬, “望岳母體諒,黛玉是小婿唯一的女兒,實該親身撫養,方不失小婿人父之責。”“親身撫養?你一個人爺們家,天天為了公務忙東忙西的,怎可能保證把黛玉教養好了。”賈母譏諷道。林如海繼續行禮,悶聲不語。這個他不能保證,但他卻能確定黛玉在榮府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定然更加不好。“教育子女是父母的責任,您老人家何必摻和。妹夫雖說是您的女婿,可到底是姓林,與我們賈家來說就是外姓人,人家怎麼教育孩子怎麼管家,是人家的事兒。”賈赦端著茶,看似像嘮家常一樣,漫不經心地提一嘴。“我叫你閉嘴!”賈母衝賈赦厲害道。賈赦表情不作異狀,淡然地喝了口茶。賈母見狀更生氣,罵他再亂插嘴說話,就把他趕出去。賈赦對賈母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賈母氣,卻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他要說什麼,遂道:“你說吧。”賈赦解釋道:“兒子可不是幫著外人說話,是就事論事。姓林的就是姓林,他姓不了賈,您老人家與其操心別人家的事兒,不如操心操心自家的這些。就說蘭兒吧,昨兒個摔得一條腿出了血,您老人家若問候那孩子兩句,他定然惶恐感激不盡。”賈母愣了下,想順嘴就問賈赦是什麼時候的事兒,自己為何不知道,賈璉可有什麼事兒沒有。但轉念想,賈母立刻就忍住了。她若此刻開口問了,就真在林如海跟前證實自己連家裡人都沒關心好,卻插手管女婿家的事兒。賈母險些又中了賈赦的圈套,氣了又氣,硬咬著牙瞪賈赦。林如海何等聰明的人,已然從賈母的表情裡探知了情況。曾嫡孫她老人家都能怠慢,誰知黛玉將來哪一天會不會在她跟前失寵。本來才剛面對賈母的聲聲質問,林如海還有些不忍,當賈母是真在乎黛玉才會如此,同時也擔心自己有‘大不敬’於岳母之嫌。但這會他又堅定了信心,今日便是不管賈母如何罵他,他定然都不會鬆口,讓賈母把黛玉領回去。賈母:“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