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本來是有話要說,聽賈赦卻用這樣戲謔的語氣和他說話,突然間沒什麼想說了。他瞪他一眼,乾脆閉目養神。賈赦哈哈笑,“瞧瞧你,這麼不經逗。我剛剛在想案子呢,我覺得這兇手肯定是經常在後宅走動。”宋奚聞言卻沒睜眼,但手卻下狠了勁兒,死攥著賈赦的手不放鬆。馬車到榮國府的時候,賈赦的手已經被宋奚攥的痠疼,宋奚卻還不肯放手。賈赦從宋奚冷漠的表情裡還是看到了一絲絲極力隱藏的焦慮情緒,遂抱了抱他,笑著和他說明天見。宋奚俊朗的面容才有一絲鬆動,他鬆開手,面容還如往常那般淡淡的神態,和賈赦點了下頭。賈赦又對他點下頭,轉身飛快地下車。賈赦剛剛因為困惱案子沒進展,隨口一嘆,誰知宋奚腦子裡瞎想什麼,把他手攥得生疼。不過賈赦知道,宋奚就是因為捨不得他才會如此,所以也沒有怪他的意思。難得他情緒有失控的時候,賈赦倒覺得看到宋奚有人性的一面挺好。他整天風華絕代,出塵脫俗,那多沒意思,莫名讓人有距離感。而此刻坐在馬車上的宋奚,則在為自己剛剛的失態而感到懊惱。他越來越把持不住,開始患得患失。是該冷靜幾天,好好找回理智。……賈赦回了榮禧堂後,就等著黑豬打探的訊息結果。夜幕快降臨時,黑豬跑了回來,和賈赦回報了他對於名單上的人的打探結果。“這次調查的十四人之中,所有女眷在發病前都沒有和什麼特別的人接觸,就是忽然就來病了,請什麼大夫都看不好。男的因為會出門,見的人雜一些,卻也是如往常那般,也沒和誰起過多大的衝突。再有這十四個人雖然都是身在高門,但彼此來往不多,倒也有兩三個在應酬的時候打過照面,卻不過是點頭之交,實質上卻沒有什麼密切關係,有的甚至連彼此的名字都沒有聽過。”又是沒有線索。賈赦想了想,就只能先從這些人身上找共同點,總結一些其它可能性。“三個男死者,都是十七八歲,都是嫡子,在家都很受寵。女眷也有類似的情況,歲數都不大,其中年紀最長的也不過二十九歲。她們要麼是當家的大奶奶,要麼是極受家裡男人寵愛的妻妾。而且這些人之前都很健康,沒什麼舊疾在身。”賈赦說完這些,問黑豬他們有何想法。豬毛第一個搖頭,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麼會被害死。黑豬使勁兒想了想,“遭人嫉妒?”賈赦點頭,“我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些。”“可是誰沒事兒會東一家西一家的嫉妒人,這些後宅的女眷若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你爭我搶的倒也有可能被陷害,但這十二人分別在不同的府邸,兇手怎麼也不可能同時跟這十二家的女眷都扯上仇怨。再說,還有三個男的呢。”豬毛提出異議道。黑豬也覺得在理,問老爺主意。賈赦自然也想不通,此刻再硬想只會頭疼,遂擺擺手,打發他們都退下。另叫黑豬囑咐屬下,還是要多打探關於這十五名死者一切相關的訊息,這次不管是什麼大小訊息,一律收集來,賈赦打算親自逐一排查,看看是否能從中發現什麼其它有用的線索。至於淮南王府的那位潘美人,賈赦自然也不會放過,也叫人一併調查清楚了,看看這個潘美人是否有作案動機,案發前是否有什麼異常人和她走動。賈赦接著就把這事兒放開了,有時候適當休息一下,換個思路再來,可能更會有收穫。賈赦把記錄的小本子丟在案上,先傳晚飯。這時候,賈璉巴巴得過來請安,身後還帶了個提著食盒的丫鬟。他一邊叫人把食盒裡的菜端出來,一邊和賈赦解釋這幾道菜的出處。都是按照賈赦以往的習慣,準備了簡單的四菜一湯,葷素搭配,清淡爽口,而且所有的菜都是用山藥、枸杞、人參、靈芝等等滋補之物做的。賈璉表示這些菜是他藉著做內給事的機會,從宮裡請教來的菜譜,特意命廚子精心做給賈赦補身子用的。還想以後賈會日日安排人,做些不同的滋補菜餚給賈赦。賈赦見賈璉一片孝心,自然不會回絕他的好意,拿起筷子先嚐了一口菜,味道還算不錯。只要不耽誤他正常吃飯,那賈赦也就不挑什麼,遂點頭應承,轉即也叫賈璉坐下,同他一起用晚飯。賈璉不勝惶恐,高興的坐下來,和父親一起用了一頓晚飯。飯畢,賈琮來給賈赦請安。他瞧見了賈璉,倒有點生疏,不過該盡的禮節都有。賈璉便真想抽自己一嘴巴,之前他看到賈琮的時候,還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要多關注自己這個庶弟。奈何每次都是想到卻不做到,就這麼一天一天的拖延過去了。賈璉挺愧疚的哄賈琮過來,問他這兩天都在看什麼書學了什麼字。“璉二哥,我已經會倒著背三字經了,厲不厲害?”賈琮驕傲問。賈璉愣了一下,忙嘆:“厲害厲害,我的乖三弟最聰明厲害了。”賈璉心下自己卻不好意思,其實他到現在自己都做不到把三字經倒背出來。他真真是連個三四歲的娃娃都不如了,難不得父親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