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只怪我,我說計劃的時候,大人不也是舉雙手贊同的麼!”甄涉忍不住瞪一眼曹蘭,看著他那張老臉,甄涉立刻忍不住吐了。曹蘭和甄涉也有同樣的想法,甄涉本就是個面板粗糙長相偏老的人,他一吐,曹蘭也反胃,跟著吐了。“我當你是個聰明人,才會把這件事交由你來負責。誰曾想到,你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件事我倒寧願是賈赦知情了,涉及陷害我們,也總比是我們自己犯蠢,搬石頭砸自腳強!”曹蘭說罷便恨得不行,捶胸頓足,一大老爺們活了四十多年,竟掉了眼淚。甄涉更委屈,好好地被曹蘭踹了一腳,還遭埋怨,幹憋氣沒處撒。倆人隨後不歡而散。甄涉回府了。他一進門,就被橫空飛過來的一塊西瓜打中了臉。 第一狗仔西瓜皮剛好拍在鼻骨上,甄涉下意識地痛叫一聲, 拍下來的西瓜汁順著他的臉頰流到了脖頸, 有一種冰涼黏膩的感覺。甄涉本來心裡頭已經夠噁心了, 這會子被弄得滿臉髒膩,更覺得惱火。他抹一把臉, 就衝唐氏爆吼:“臭娘們,你幹什麼!”唐氏也是因為正在生氣,忽聽說甄涉回來了, 就順手把桌上的西瓜往門口丟, 目的是為了引起甄涉的注意, 卻沒想到手勁兒重了,還好死不活的直接打在了甄涉的臉上。唐氏本欲過去用帕子擦拭, 一聽甄涉對自己這樣撒火, 頓時委屈起來, 拍著大腿就對甄涉哭。“我這輩子可算是交代你身上了, 當初你落難沒出息的時候,這個家全靠我撐著, 你是怎麼說的, 這一生必不負我。你說完這話轉頭才過了幾年的工夫, 而今怎麼樣?你便是去外頭找幾個女人家鬧騰, 我也不會如此。男人麼, 一時圖個新鮮也罷了,可你竟然跟曹大人北靜王他們……你叫我臉往哪兒擱?以後如何自處?我以後見了曹大人的妻子,又該如何應酬!”甄涉愣了下, 沒想到唐氏竟然這麼快就知道這訊息。甄涉忙問她是從哪兒聽說此事。唐氏只顧著哭鬧,不依不饒的,並未理會甄涉的問話。甄涉氣得怒吼一聲:“哭什麼哭,你當我好受?我是被算計了!”唐氏怔住,然後懷疑地看著甄涉:“可是真的?”“我什麼人,你跟我過了二十幾年還不信,我是會對曹蘭那樣的老男人下得出手的人麼!我今天已經吐了八百回了,求求你別再提這事兒讓我犯惡心。”甄涉怒得臉色鐵青,揹著手氣憤地轉過身去,懶得去再看唐氏。唐氏止了淚水,兀自轉眼珠子想了想,情緒總算平靜下來一些。她轉而軟了語氣,問甄涉經過,到底是怎麼樣被算計了。甄涉不肯說,他不想再回憶當時的情景,他怕自己又噁心吐了。唐氏不依,“說出來我們夫妻一起盤算看看,這事兒到底是誰的算計。若真是有人陷害你,咱們如何能饒過他,便是你饒了,我也要親手去把他抓個頭破血流。”唐氏說罷,見甄涉不理會自己,仔細想了想,便問:“我早聽說北靜王對男人……莫非是他垂涎你的風度才華,對你下手?”甄涉白一眼唐氏,“就我這模樣,你覺得他會看上我?行了行了,這件事總歸不是你個婦道人家能弄明白的。你只要閉嘴,別給我鬧,我就謝天謝地了。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這訊息的,痛快告訴我!”“就那個四品小官的妻子張氏,一直想透過我巴結你,我平常也就隨便應付了。這回的事兒,是她捎信給我的。”唐氏這就把告密者給賣了。“她又是如何知道?”“她弟弟那天就在霞陽樓,親眼見了你們的事兒!”唐氏沒好氣道。甄涉癟嘴,腦海裡又衝出那些不堪的畫面,他蹙眉,扭曲著整張臉,渾身上下汗毛都豎起來,噁心到不行。“經過到底怎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我幫你出主意不好麼?莫不是你剛剛根本就在騙我?”唐氏再此不依不饒。甄涉受不了唐氏這般質問,拍下桌子,便起身去了書房,今晚決計就在那裡睡。唐氏被甄涉這般樣子氣得半死,分明就是甄涉有負於她,而今反倒是他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也便賭氣不去理會甄涉。甄涉身邊便是沒有唐氏的騷擾,這一夜他也沒閤眼。一閉眼,所有他厭惡的畫面都衝撞到他眼前,令他身心俱受折磨。那種被凌辱,令他覺得羞恥腌臢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沉浸在又醜又髒的糞水之中。一晚上,甄涉叫了五次熱水沐浴。第二日他飯也沒吃,也沒有去見唐氏,早早地就出門了。唐氏聽說甄涉昨夜叫了那麼多次水沐浴,也明白了,她家老爺可能真的被算計才會那般。若是如此,自己昨天的質問的確有些不恰當。但唐氏心裡也不好受,好好地她男人竟然和其它男人出了事兒。誰上誰下,更經不起琢磨,再配合想曹蘭那張老臉,唐氏自己也覺得反胃。總之這一天,她也悶氣的吃不下飯。……再說水溶自昨日清晨回府之後,一直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淮南王忍到今晨,受不住了,跑去敲北靜王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