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為人父者,必能詔其子’,畜生尚懂育幼,人會連畜生都不如?這還用爭論?直接寫進律法裡,妾有身孕時,禁通買賣便是了。”宋奚言簡意賅道。賈赦:“臣附議。”烏丞相:“臣也附議。”眾大臣忙跟著附議,也沒有不敢附議的,怕成了“畜生都不如”。再說,宋大人也沒有禁止妾通買賣,只是禁止了懷孕的妾通買賣。男人對自己的子嗣盡義務的確是應當的,想想也的確沒有爭論的必要。那大家剛剛都在吵什麼?滿朝文武在自我疑問自我檢討的心緒下,下了朝,各自散了。宋奚笑著拉住賈赦的手,對其道:“我知道了。”“你知道什麼?”賈赦忽然被這問題弄懵了。“你對人從不是淺顯的喜歡,愈久彌新。”賈赦笑一聲,原來是他那天跟皇帝說的話被宋奚知道了。“我當什麼,我們彼此不是早就如此了麼。倒是那個礙眼的,你什麼時候動手?”宋奚:“我的人已經探進去檢視,馬車的確如你所猜測那般。這事兒只要找個由頭,進公主府裡直接抓就可,你要什麼時候便什麼時候。”“等什麼,就今天。”賈赦乾脆道。 第一狗仔不過,賈赦覺得這進公主府的由頭可不好找, 若想再套用王子騰的那招基本不可行。王子騰的事兒當初提前跟皇帝打過招呼, 才弄了一招假裝進賊, 引京畿府的人去名正言順地搜查。但三公主的事兒不同,她身份尊貴, 很得皇帝寵愛。賈赦正和三公主議親,自己也牽涉其中。他若還學王子騰那次,先跟皇帝說打招呼, 無憑無據的, 只怕會招惹皇帝忌諱, 一旦皇帝認為他是不願這門親事,故意算計汙衊三公主, 他再說什麼到皇帝耳裡都會打折扣。而宋奚也不好在明面上動手, 因此事多少牽涉到皇權鬥爭, 便是這件事真的是三公主的錯, 只要他主動牽涉其中,勢必也會引起皇帝的懷疑和忌憚。賈赦想到此, 覺得讓宋奚立刻解決這件事未免有些太急了, 遂改口道:“倒也不急這一時半刻, 等兩天也可, 你先好好籌謀籌謀。”因為倆人還在皇宮內, 賈赦湊到宋奚耳邊,壓低聲音說話。宋奚感受到賈赦溫熱的吐息,耳癢, 心也跟著癢了。他用手指點了點臉,讓賈赦親一下,他或許就會立刻想到好主意解決。“你心裡清楚吧,這件事我們倆面上都不能出面。”賈赦口氣認真道。宋奚點頭,他當然明白這是忌諱。“你管轄下的京畿府也不能先動。”“知道,所以先親一下。”宋奚又點了點自己的臉頰。賈赦看看周圍,下朝後官員們還沒散盡,他們倆後面還有幾名。賈赦一回頭,那些人雖然距離遠點,但立刻駐足衝他行禮。賈赦也點了下頭算是回禮了,轉而看宋奚時,臉就有些發熱了。在人前他就敢說這些話,臉皮厚不厚。再說後頭的那些官員。他們品級低,絕對不可能直接超越前面兩位大人,也不好走快了,否則就有偷聽二位大人講話之嫌,所以他們就只能選擇遠遠地跟在後頭。這會子幾名官員見宋大人對賈大人戳了兩次臉,而賈大人則面色為難,立即和宋大人拉開距離。“你們說宋大人和賈大人在說什麼,要戳他自己的臉!”“你沒看賈大人剛剛不好意思的回頭看我們一眼麼?”“是啊,能說明什麼?”“宋大人在罵他不要臉,他覺得丟人不好意思了唄!”“有道理,有道理,。唉,賈大人也是想不開,和宋大人那樣的孤高之人混一起,吃虧捱罵是必然的呀。”“就是。”幾名官員紛紛朝賈赦投以同情的目光。雖然他們都很羨慕賈赦能夠跟宋大人來往,並肩同行,但其實仔細想想,跟宋大人做朋友真的很不容易。有強大的心是必須的,要時刻忍受得住自己處處不如人家,比一比自己更自卑的悲慘狀況。賈赦此刻感覺到後頭投射來的目光,臉更熱。“你看你,剛才跟我的舉動太親暱了,後面的人都在看。”賈赦壓低聲道。“是羨慕。”宋奚淡淡地糾正道。賈赦發覺宋奚不僅厚臉皮,還不要臉。倆人往前繼續往前走了走,賈赦琢磨了下,問宋奚:“你真有能耐今天就解決?”宋奚點了下頭,表示辦法想一想總會有的。賈赦忽然按住賈赦的肩膀,引宋奚往右拐,這條路上左右都沒什麼人。不及宋奚臉上露出疑惑,賈赦含笑的唇便落在了宋奚的臉頰。唇畔離開的時候,賈赦分明可見宋奚眼中的怔神兒。這時候清晰地聽見那幾名官員走了過來的腳步聲。賈赦立刻鬆開抓著宋奚肩膀的手。幾名官員從路口走過的時候,轉頭看見賈大人和宋大人正在對質,目光交接,可謂是電閃雷鳴。幾人互相看了兩眼,有打算跟二位大人招呼的,其他人趕忙拉住他快走。這種尷尬的時候,他們還是不要叨擾了,小心熱火燒身。聽見那些人快步遠走的聲音,宋奚笑著靠在宮牆上,眼睛迎著晨光,臉上的笑容明朗而扣人心絃,竟有種征服一切的自信魅力。賈赦靠到他身上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