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這種沒有落款的畫掛在主人家的房間內,都該是主人家自己畫的。甄涉便是猜測這幅畫為賈赦所著,故才會有他剛剛這麼‘有理有據’的誇讚。甄涉話畢,就笑著去觀察賈赦,等待賈赦的回應。賈赦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甄涉來喝茶。甄涉偏偏不,指著這畫讚不絕口,拱手請賈赦一定告知他著者是誰。賈赦差點把喝到嘴裡的茶吐出來,挑眉問:“你真想知道?”“當然,我還想請他幫我也畫一幅,便是花多少錢都可。”甄涉肯定道。賈赦打量甄涉那雙精明的眼,明明不瞎,非說瞎話。就方正路那畫的水平,連萬福都能瞧出好賴來。不過人的確都是有這樣的心裡,自己的事兒若是被誇讚了,便是不符合事實,也會願意相信那些讚美之詞是真的。只可惜甄涉這次的馬屁拍錯地方了。賈赦便乾脆遂了甄涉的意思,當即叫方正路來為甄涉引薦。方正路一聽自己的話得到了新晉京營節度使大人的讚美,高興地不得了,忙跟甄涉仔細解釋自己每一筆的用意。甄涉從聽說此畫為方正路所著時,臉色就尷尬起來,不過很快他就用親和地笑容偽裝了過去。但當方正路一板一眼地和他磨嘰這幅畫的事兒,甄涉便有些忍不住了,漸漸地就開始左顧右盼,手扶著頭,視線朝下。顯然是不耐煩的表現。賈赦在一邊冷眼看著熱鬧,瞧著甄涉的尷尬。最後由著方正路把話說完了,並讓他再畫一幅畫贈給甄涉,才打發他下去。方正路是真高興,連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飄飄然。甄涉總算鬆了口氣,然後坐在了賈赦旁邊,笑嘆賈赦身邊人都是人才。“甄大人謬讚了。”賈赦笑,他是真的覺得很好笑。甄涉忙稱賈赦太客氣,又和賈赦打商量,“甄賈兩家是世交,你我二人之間總這般稱呼,未免生疏了。不知可否以兄弟相稱?”“也好。”賈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