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操心麼,你要是得罪了什麼阿貓阿狗,我連話都不會我多問一句。那可是國舅爺宋大人!你當初招惹不起,就別招惹!你瞧瞧你,而今都幹了些什麼,查什麼要緊的案子你也不能往宋大人身上查啊。再說憑你們的關係,他便是真有什麼,你也該幫他瞞著才對。”賈母焦急道。“我憑什麼要幫他瞞著,我就秉公執法,忠君愛國了,有何錯?”賈赦反問。“你——”賈母指了指賈赦,氣得不行,卻也說不得什麼,總不能讓他欺君。賈赦請賈母息怒,不要管朝堂上這些事兒,好生在家養老就是。賈母被賈赦這態度弄得沒話說,氣得喘兩口氣,乾脆也就認命了,打發賈赦快走。賈赦對此也不掛心,回了房之後,便立刻熄燈歇息。賈政隨即來賈母處定省,順便就聽賈母倒了一肚子苦水。照理說,大哥的事兒他而今是管不了,但而今見老太太這樣著急上火,賈政覺得自己便是出於孝道,也該去跟大哥好好說一下,提醒他能明白事兒。別因為他一時的衝動,害得一家子人都跟著遭殃。賈政晚上去的,吃了閉門羹,便改了早上去。賈赦聽了賈政的幾句話之後,便立刻開口打斷了,讓他什麼都別管,先管好自己的事。“大哥,我近來可都老老實實,什麼事兒都沒惹。再說我一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也惹不了什麼大事兒。”賈政道。“誰說的,今春皇家獵苑的建造,你們工部就有人從中貪墨了銀子,建造時棟樑要用的楠木,需要大木三十,次者二百。你好好肅查你負責督建的那座宅院,裡頭有沒有貓膩。”賈政怔了下,沒想到賈赦竟然連這麼細緻的事兒都知曉,轉即疑惑問賈赦:“大哥的意思,這貴如金的楠木實則是數量不夠,有人以次充好?”“嗯,而且還有人就瞧你糊塗,辦事不夠仔細,所以專門就把問題出在了你負責的院子上。”賈赦道。賈政大驚,好在這皇家獵苑至今尚未完工,還有些細緻收尾的活計要做。這要是交上去了,被人發現這個問題,到時候人員散盡,難查根源,便就是他監工不利,翫忽職守了,最嚴重的還有可能被扣個貪汙的大罪。賈政忙謝過賈赦,也在沒有臉去管賈赦的事兒如何了,因為他被打得臉疼!到底是自己身上的麻煩更大。賈政去查實此事之前,忽然好奇賈赦怎麼知道此事,疑惑問他。賈赦:“偶然從別人口中聽到的。”賈赦的訊息網裡囊括了三教九流,有幾個在皇家獵苑做活的匠人並不奇怪。而且他得到這些訊息的方式,也確實是從被人口中聽到的。賈政還以為外頭已經有人質疑議論此事,心中大駭,萬不敢耽擱片刻,立刻前往查實。賈赦隨便打發了賈政後,便拿著黑豬剛遞來的訊息冊子,上面有方正路總結的近一月的京內外的一些訊息。賈赦便準備從這些訊息中篩查,看看是否有適合下一期《鄰家秘聞》的內容。下午的時候,張赧突然來見賈赦。賈赦一瞧張赧的臉,竟有一邊眼窩烏青,忙問他何故。張赧便丟臉地告知賈赦,他在營地和另一名巡城總領打架了。張赧聽賈赦的話,用紗布包裹的冰塊捂著臉。“開吉,那可是你的上級,你這樣動手必定吃虧。”賈赦嘆道。開吉是張赧的字。張赧憤恨道:“我氣不過他說話羞辱人,便和他理論,誰知道我嘴笨,說不過他,一著急,就氣得一拳打了上去。”賈赦:“從戰場上回來的人,一言不合就忍不住打打殺殺,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你要考量而今的情況,你這樣莽撞,在京肯定吃虧。這雙手你以後可管住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嗯,我知道了姐夫,但這次的事我不後悔,那個瞿萎茂就該打。”張赧氣道。“他說你什麼了?”賈赦問。張赧愣了下,忙避開賈赦的目光,搖頭表示沒說什麼。賈赦看出張赧的隱忍,稍微動腦想了下,就明白了,“說得我?”“姐夫怎麼知道?”張赧感嘆完,意料到自己嘴快了,立刻捂上自己的嘴。賈赦也不細問了,能激怒張赧讓他忍不住出手打人的話,應該不會好聽。賈赦都不用太琢磨,便猜到對方的那些侮辱謾罵該是逃不過他和宋奚的那點事兒。“你以前和這個叫瞿萎茂的便相處不來?”賈赦問。張赧搖頭,“以前沒什麼,見了面也就打聲招呼,不熟悉,也沒有結怨。我本來對他印象挺好的,誰曾想他竟是個這般嘴爛胡沁的小人。這次我把他狠狠揍了,下次他再這樣,我肯定還揍他,讓他好好長記性。”“自己的官職都快保不住了,還妄想打人。以後別幹這樣的蠢事,他說他們的,罵一句,我們又不會少一塊肉。平日出門狗衝你叫,怎不見你打一下。”張赧愣了下,當即哈哈笑起來,忙拱手跟賈赦致歉:“是我錯了,以後我絕不會跟那些畜生一般見識。”“懂了就好。但也不能窩囊,下次遇到這樣的事兒,告訴我便是。”賈赦道。張赧笑著表示明白,轉即又說那個瞿萎茂打算要把此事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