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府裡的東西哪有不好吃的,我是多要點,省得夜裡餓。”賈赦說罷,就塞了兩塊點心進肚,然後招手示意宋奚,“來吧。”宋奚不解看他。“你不是嫌棄少麼,今兒晚上我一定要你後悔你所說的話。”賈赦鏗鏘撂下這句話後,便拉著宋奚往寢房去。宋奚頗覺驚喜地勾起唇角,“這個以後可以常有。”夜裡賈赦第三遍來吃點心補充體力的時候,覺得自己對自己還真挺狠地,不自量力地搬石頭砸自己腳也罷了,便搬最大的石頭砸。這人不服老不行,在體力上他就輸宋奚一大截。本來以為自己不用動的話,節省體力,保持持久戰,應該可以把宋奚最後榨到求饒的地步,卻萬萬沒想到他所預想在宋奚身上的事全換在自己身上發生了。賈赦嘆口氣,踱步靠在窗邊,望著窗外的茫茫夜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挾悲慘’。這時候,就聽見屋內傳來男聲喊著“恩侯”。賈赦假裝沒聽見。片刻後,內間傳來戲謔的男聲,“是誰承諾今晚——”賈赦拍掉手上的點心渣,這就往屋裡衝。服老可以,但面子還得要,再拼一拼!……晨光熹微,鳥兒嘰喳地叫著。賈赦打蔫的拉起他的眼皮,被宋奚幾番晃了晃身子,才懶懶地從榻上爬起。“別的時候就由著你睡了,你今兒個可是答應烏丞相一塊去覲見聖人。”宋奚見賈赦坐起身來,便轉而去穿衣服,邊整理著裝邊聞言提醒賈赦。宋奚穿好了之後,沒聽到身後人有動靜,轉頭一看,這廝竟然又倒回床榻上睡了。宋奚忙把他拉起來,親自從下人手裡接過衣裳,給賈赦更換。“不想去。”賈赦勉強穿完衣裳後,便打著哈欠下地。“這事兒你非去不可,你是當事者,便是我心疼你也沒法子,替不了你。來,把這碗雪蓮粥喝了,補氣補神。”宋奚親自把碗端到賈赦嘴邊。賈赦仍是懶怠,沒有動的意思。宋奚便用眼色打發走了隨侍的丫鬟們,然後親自用勺子舀粥,吹了吹,試了下熱度,才送到賈赦的嘴邊。賈赦也不客氣,張口就吃了。味道還不錯,所以吃完之後下一口也很自然的張嘴。宋奚看著賈赦這樣兒,倒覺得開心,寵溺地笑起來,到希望這樣的生活能天天常有。“你得了便宜,當然開心幹活了。”賈赦吃了幾口粥之後,總算恢復了氣力,搶過宋奚手裡的碗,三兩口就把剩下的粥喝乾淨了。宋奚見賈赦恢復了以前的樣子,略有失望地笑起來,“還是剛才那樣好。”“好什麼好,快遲到了。”賈赦漱口之後,快速擦了嘴,便催促宋奚快走。宋奚應承,二人分別上了馬車後,卻是‘各奔東西’。宋奚朝東走,要先去武英殿刪選奏摺,而後送往太和殿。賈赦則要去西面,先和烏丞相匯合,再行去面聖。不過三人終歸最後還是在太和殿外集合了,一同的還有文華殿大學士蔡飛屏,禮部尚書黃遠德,戶部侍郎劉忠良。劉忠良一見到賈赦,便熱情地笑著點頭,打了個招呼。黃遠德對賈赦卻態度略冷淡一些,轉而還拿奇怪的眼神兒瞟了劉忠良兩眼,大概是沒想到他一直讚佩的耿直剛正的忠臣,竟然也對賈赦如此諂媚。劉忠良倒沒注意到黃遠德的目光,而是湊過去小聲問賈赦真顏太子那邊的情況如何。賈赦搖了搖頭,表示他一直把控很好,沒有任何進展。劉忠良立刻表情放鬆,點了下頭。然二人的小動作在黃遠德看來,那就是拉幫結派,竊竊私語了。黃遠德當下就氣得不行,覺得賈赦當真是朝中首屈一指的一大禍害,先迷惑才德兼備的宋奚和他沆瀣一氣不說,而今又把朝中最最耿直的大臣也給收買了。這賈赦,根本就是個轉了性別的妲己在世。烏丞相注意到黃遠德眼裡燒著怒火,還以為他在氣憤竇駙馬的事,便捻著鬍子問黃遠德對竇駙馬一事的看法。黃遠德咬牙道:“駙馬失德,勾結妖女為非作歹,自該狠厲出發,以儆效尤!”雖說在距離皇帝辦公的太和殿前,不宜大聲喧譁,但黃遠德還是把音量提高到禮節範圍內的最大聲,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特意狠狠地瞪向賈赦,意在指桑罵槐。烏丞相這才意識到黃遠德似乎對賈赦有意見,看眼宋奚,尷尬地捻著鬍子訕笑混了過去,便不再和黃遠德說話。黃遠德一心盯著賈赦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注意到宋奚那邊早已經朝他射來冰若寒霜的目光。烏丞相暗暗用餘光觀戰,在心裡直搖頭,感嘆黃遠德真真是老糊塗了,犯傻還不自知。皇帝隨即宣召在偏殿等候的眾位重臣覲見。幾個人進門的時候,皇帝正邊喝茶邊隨手翻閱桌案上的奏摺,轉而放下茶杯,批覆了之後,才抬首瞧他們。見賈赦也在他們之中,皇帝便滿意的笑起來。這賈赦而今有御前行走的特權,今兒個他大可以不必等,先進殿,卻偏偏地同眾位大臣一起等待,足見其內斂謙虛,毫不浮躁的為官品德。黃遠德行禮之後,偷偷瞄見皇帝的笑容,還以為皇上是因為看了他先前剛剛遞上的摺子高興所致,臉上頓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