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有些無法想象,一個孩子能做到這些地步。《驚天秘聞》的事兒搞這麼大,應該有據可查,我已經讓人從印坊這方面著手調查了。再有他畢竟是個孩子,做事不方便,肯定使喚身邊人跑腿。他身邊得用的那幾個人,我也會命人跟緊了。”“有什麼不可?別小看孩子。孩子的頭腦反而是最聰明機靈的,他們對事敏銳之處,遠遠超過大人。我像竇聰那麼大的時候,還謀劃過比他更驚天動地的事,只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夭折了,不然你必定看不到現在的我。”宋奚淡淡笑著對賈赦談了下他的‘想當年’。賈赦:“我比較好奇這個讓你夭折的原因。”“我做的事,和這個原因,你只能選一個來聽呢?”宋奚問。賈赦想了下,對上宋奚的眼,“還是比較好奇原因。”宋奚掩去眼裡的光華,略有失望地對賈赦道,“被父親發現了。”“哈哈……”賈赦愣了下,覺得宋奚這根本就是‘中二少年發神經結果被家長拍飛’的經歷。不奇怪,他也有,不過發生在宋奚身上,還是覺得有趣,賈赦便忍不住拍桌笑起來。“有那麼好笑?”宋奚不解賈赦所笑的點在哪裡,不過可讓賈赦能在煩惱之餘笑得這麼開心,對他來說也算是功德一件了。“這之後,便沒什麼可表之處了,竇聰沒做什麼奇特的事。”賈赦:“又或者,竇聰故意對春曉隱藏了。這孩子的城府很駭人,許多大人都不如他,別說別人,而今天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竇聰打小就聰明,其學問和春曉相比,只微微略遜一籌。我一直覺得,竇聰要在我手裡培養,定然會比現在出色很多。”宋奚話畢,臉上還浮現一絲遺憾。“你這想法要不得,你要培養什麼,一個大魔頭出來?”賈赦有些後怕地嘆道,“他七歲性情大變這個坎兒,也跟白蓮教的建立時間相合,再有先前在長公主府,竇駙馬曾經說過一句話,講他近三年都沒有跟朱氏有過身體上的親密。這個時間,也和竇聰的符合。”“那他為何不揭發,反而培養朱婆子做自己的手下,發展白蓮教?”宋奚疑惑問。“憑他的身份,要處置朱氏簡直太容易了,一張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但他並沒有,說明他還有更深一層的目的。我一直在想,白蓮教這件事發生之後,對他來說得利的到底是什麼。直到今天,那些參本竇駙馬的摺子如流水般地往宮裡送。我才想明白,是竇駙馬,他應該是想趕走竇駙馬。”賈赦語氣裡帶著確定和驚訝。宋奚聽到這個結論,也是有些驚訝的,但他的驚訝從來不明顯的表現在臉上。他微微抖動睫毛,便端起桌上的茶,不鹹不淡的喝了一口,隨即想了想整件事情的經過,又皺起眉頭來。這個竇駙馬他也討厭,但竇聰想把自己親生父親趕走的行徑,實在是離奇。宋奚想了想,“ 這倒是新鮮。”賈赦還要和宋奚繼續,便忽然見林府管家林杵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慌忙跪在地上,求他拿主意。賈赦也知道如果林府沒有出大事,管家林杵是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找他,遂忙站起身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大姑娘她、她……” 第一狗仔林杵因為跑得急,本來就有些喘不過氣, 加上見到賈赦後情緒激動, 硬是嗑巴地說不出話來。宋奚用冷翠地目光看著林杵, 語調不怒自威,“你別急。”林杵被宋大人凌冷的威勢震得愣一下, 隨即緩過勁兒來,口齒也伶俐了,急急對賈赦道:“大姑娘她吐血了!”賈赦目光驟然發冷地看向林杵。林杵知道大老爺也有些不太信, 其實他到現在也有些恍惚, “大姑娘年前病就好利索了, 這段日子連人參養榮丸都停了,身子好的就跟常人一樣。可誰知道打昨兒個開始, 她就突然咳嗽起來。起初咳得輕, 請了大夫說是著涼所致, 就開了幾劑止咳的藥, 到今兒喝了仍不見好,咳嗽卻是越來越厲害, 至剛才, 竟咳出一口血來。老爺見情勢不妙, 便打發小的來請您出面, 還要再勞煩老爺的面子去請高御醫一趟, 求他給我們家大姑娘好好看看。”賈赦立刻寫了名帖,打發人去找高伯明,轉而就和宋奚告辭, 也不乘車了,騎著快馬直奔林府。賈赦下了馬,便有林府的小廝急忙去通稟林如海。林如海快不出來迎接,賈赦擺手示意林如海不必寒暄,先去瞧黛玉。黛玉正臉色慘白地躺在榻上,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人也沒精打采,但見了賈赦,就笑了,還鬧著要請禮,被眾人忙給勸下了。賈赦知道自己在,黛玉還會強撐著應付,遂只簡單囑咐她別擔憂,“估計是什麼急症,那大夫沒能對症下藥,回頭等高御醫來了自然就好,你也不必憂慮。”黛玉勉強笑著應承,“這點小病,勞煩大舅舅親自來看一趟,真過意不去。”“當我是親舅舅,就不該見外。外甥女就你這麼一個,不疼你疼誰。”黛玉聽這話甜甜地笑起來。賈赦怕她再耗費精神,轉而出了門,才細問林如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