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人?”方正路問。賈赦:“此人不簡單,有萬全準備,該不好查。”黑豬:“別的麻煩都還好說,就是府裡的最麻煩,二老爺和老太太若是知道書上面的情況,只怕不會輕饒了老爺。”柳湘蓮握緊手裡的劍,咬牙道:“怕什麼,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老爺做事堂堂正正,坦坦蕩蕩,對得起天地良心,有什麼好怕的!老爺您放心,只要有我們在一天,必定不會讓任何人傷老爺半根汗毛。”黑豬也忙應和,給賈赦跪下了磕頭,表忠心,告訴他自己這條命就是他賈赦的,他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賈赦默默看了他們一會兒,突然笑了,“這才哪到哪兒,還不算什麼難事,你們不必多慮。倒是要謝過你們的關心,我心裡很暖。”賈赦此話一出,方正路等人也都跟著安下心來,面色平和許多。賈赦把書遞給冬雪,讓她拿去給賈母看。既然這件事已經鬧到快滿城皆知了,賈赦這會兒也沒有瞞著的必要。“鄰家軒和海納百川照常營業,但要加派人手,如有鬧事者,即刻報官。”賈赦道。方正路應承,隨即便和柳湘蓮等人去了。賈赦洗漱穿戴整齊之後,便去了賈母那裡。賈母正好看完書上的內容,盛怒不已,面色赤紅。她正要質問為何賈赦為何沒來,便聽到了傳報。賈母憋了一肚子氣,此刻意見賈赦來了,便立刻把書朝賈赦丟了過去。賈赦倒也沒閃躲,倒是把眾人都嚇了一跳,這要是打在腦袋上破了相,赦大老爺可就有好一段日子沒法子上朝了。好在賈母氣力不夠,還打歪了,書只是擦過賈赦的胳膊,落到了另一邊。“這鄰家秘聞的著書人就是你?”賈母氣憤問。賈赦應承。賈母瞪大眼,深吸口氣,臉色由紅到青,手在發抖,咬牙切齒,混賬東西,你竟然連我們都算計!誆了你二弟,騙了我,逼得我們不得不求你搬進榮禧堂。賈恩侯,你真張能耐了,挖土挖到你老孃頭上!而今榮禧堂住的舒服麼,開心麼?”賈赦冷靜地看著賈母鬧騰,沒有吭聲。賈母見狀反而更生氣,抬手就摔了茶杯,“你真以為你得了個輔國公的爵位,在朝廷當了個御史大夫呼風喚雨,我們家裡頭這一眾老小就要跟個哈巴狗似得,衝你點頭哈腰,任你玩耍?賈恩侯你不敬親母,欺詐幼弟,是為不孝不悌之罪,理該逐出賈氏一族!”“若母親所願為此,兒子自當盡力成全。”賈赦衝賈母行一禮。“你、你……”賈母眼睛瞪得圓圓的,抖著手指著賈赦,臉憋得通紅,整個人就像是吃到了一隻拳頭大的蒼蠅,噁心痛恨至極,卻又被憋得說不出話來。“若母親主張將我逐出賈氏一族,我沒有反駁,任憑處罰。若母親不願我住在榮府,打發我出去,我也聽從您的安排。一切都會遂您的意思。”這話賈赦本來在上次的時候就準備說了,是王熙鳳及時扭轉局勢,沒想到今天還是用上了。賈赦又對賈母行一禮,轉而便道時候不早了,他因有聖命在身,不可耽誤,要去朝廷當值。賈母氣得渾身顫抖,牙齒打顫,眼睛裡也憋著淚,就眼看著賈赦態度囂張地轉身離開他的視線。賈母無聲的張了張嘴,然後拍了拍大腿,在鴛鴦的幾番拍背的情況下,賈母嗓子裡終於冒出聲兒來,嚎啕大哭。“我怎麼會養了個這麼要人命的東西,瞧給他狂的!真當我們娘們離了他活不了了!分就分,今兒個我必要把他逐出家門,逐出賈氏一族,要他再跟我們沒幹系,我就當我當年拉了一坨屎出去,根本沒生過他這樣的鬼東西。”賈母發狠道。鴛鴦也不敢說別的,只輕輕拍著賈母的後背,勸慰她不要生氣。那邊又吩咐人去準備壓驚敗火的茶。賈母剛消了些氣,被鴛鴦勸慰著用點了粥,便有婆子來報說賈政王夫人來見。賈母一聽賈政,眼淚就下來了,待賈政上前來拜的時候,賈母就哭道:“這兩年是我對不起你,被你大哥那個陰險狡詐的給騙耍得團團轉,竟不自知。這些年你們夫妻受苦了,是我對不起你們。”王夫人見狀,趕忙過來攙扶賈母,也跟著落淚下來,“我們受些委屈不算什麼,只要老太太高興,便是我們做晚輩的幸事了。”賈政也連忙應和的確是如此,又給賈母跪下,萬分感激賈母這些年來對他的養育照料。賈母見他們夫妻二人這般孝順,與之相比較賈赦剛剛的態度,便令她更加氣憤幾分,拍桌拿定主意一定要把賈赦逐出賈家。賈政聞言怔了下,看向王夫人。王夫人蹙眉衝賈政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亂言。但賈政一咬牙,還是給賈母磕了頭,先行請罪。賈母皺眉問他這是何意。賈政便道:“兒子有一件事一直瞞著母親,並沒告知。今兒個出了這樣的事,兒子覺得有些話便不得不說清楚了。”“什麼事,你說。”賈母面色冷靜,儘量讓自己沉住氣。賈政再磕頭,跟賈母道:“那個道姑,其實也找過兒子,跟兒子相談甚久。兒子起先也是不相信什麼道姑的瘋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