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好這一切之後,賈赦便得到屬下的回報,在車雙全所著衣裳的左衣袖口處,找到了一顆蠟包的藥丸。衣衫的袖口處,本來都是用細密的陣腳包邊,唯有一處開了指甲寬的口,這藥丸就塞在裡頭,然後用線穿過固定在上面。看樣子,這藥丸是打算在情急之下,抬起袖子用牙齒一咬就可入口中。至於蠟封的藥丸內到底是什麼,銀針一查便知是毒,以活物去試,便可立刻中毒身亡。車雙全沐浴之時,尚不知道是被人檢查身上是否有毒,只是被告知國公老爺愛乾淨,不喜歡審問髒兮兮的犯人。車雙全還覺得輔國公這人耍貴族脾氣,有些矯情。直到他沐浴之後,發現衙差們不讓他穿自己的衣裳,他才有些懷疑,但掙扎之後無果,他也不敢造次表現太過明顯,只囑咐衙差們要把他的衣裳留給自己。後來就發現有人要他張嘴,檢查他的口齒,車雙全車才徹底反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咯噔一下,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做赴死的準備,來見賈赦。賈赦一見車雙全被帶上來的時候,面目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便不需屬下回報,也知道車雙全身上必定帶了能證明他是死士身份的毒藥。有的時候這些死士為了避免嚴刑拷打,留下線索,而隨身攜帶的毒藥,以絕後患。但而今偏偏就是這樣東西,恰好可以準確的證明了他的身份。並非是什麼普通的老百姓,而是一名身負責任,執行任務中的死士。侍衛端著托盤把毒呈給賈赦看,並告知賈赦已經確定此毒是鶴頂紅。賈赦轉眸看那邊跪著的車雙全,面無表情,眼睛空洞地看著前方,十分呆滯,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侍衛隨即告知賈赦,車雙全的髮髻後方,的確有一縷稍短的頭髮。車雙全聽這話,震驚了一下,轉而繼續呆滯這一張臉,露出一副裝死相,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額頭上浮出層層冷汗。想來他不會說出真相,但賈赦還是開口問了,“你主子是誰?”車雙全對上賈赦的眼,冷笑一聲,“大人何必呢,明知道問也白問。”“是呀,無異於對牛彈琴,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是牛。”賈赦自嘲嘆道。車雙全怔了下,意識到自己被諷刺之後,便狠咬著後槽牙道:“沒什麼可說,要殺要剮,隨大人的便。”“看來我得通知劊子手好好磨刀了,畢竟這砍二十四顆人頭可是費力氣的活兒。”賈赦手指輕輕敲擊桌面,面目一派悠然,就好像殺人對他來說跟吃飯一樣簡單。車雙全瞪眼哈哈大笑起來,“大人的記性可真差,明明算上我一共才二十三人,哪裡來的二十四個!”“當我不知還有個漏網之魚?而今人我已經緝拿他回來了,似乎叫什麼遲緒淼,這孩子模樣長得倒是俊。將來長大了,指不定光靠他一張臉,就能尋個像樣的人家結親。”賈赦笑一聲,然後發現車雙全臉上有一絲猙獰。沉默片刻之後,車雙全終於忍不住,咬著牙要往前撲。“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他們一點干係都沒有!”侍衛們忙按住了激動的車雙全,迫使其穩穩地跪在地上無法起身。賈赦的手指還在敲著桌面,一聲一聲,很響亮。也仿若一記記重錘重重地打在車雙全的胸口,讓他悶痛不已,血氣上湧,又氣又恨。“你們真顏人能同情我大周子民,倒是有幾分難得。那少年於你來說,有何特別之處,和你的曾經很相像?或是像你什麼親人?”賈赦探究問。車雙全被賈赦說中心事,更加惱火,氣恨地對賈赦道:“你不必亂猜,他於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跟其他人一樣,都不過是我隨便欺騙回來利用的傻子罷了。呵,這些人整天除了吃,就是要錢,活的比豬都懶,指望這些蠢貨做事?我還沒瘋!”賈赦聽得出來,車雙全嘴上在罵那些人,實則是在極力像自己說明他們和這件事沒有干係。但剛剛他說那句話的重點不在於後者,而是一開始提到的真顏人。兩件事放在一起,一件真一件假,車雙全因為太急於辯解後面那件受冤枉的事,而自動忽略那件真的。賈赦做到心中有數了,他隨即配合地對車雙全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倒是我想多了。”“本來就是你想多了,哈哈哈哈……誰會跟一群蠢貨做朋友,你當我跟那些下賤貨一樣傻麼!”車雙全故作逞強,大笑不止。賈赦懷疑地盯著車雙全,問他可敢發誓表明自己所言一切都是真的。“自然,我願以命發誓!”車雙全立刻舉手作誓,心裡還覺得可笑,這些大周人怎麼會這麼蠢,竟然會相信嘴巴一張一合隨便吐出來的話,違背了就能遭報應。車雙全話音一落,賈赦說一聲:“把他帶上來。”賈赦正納悶他此話何意,轉而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車雙全一愣,回頭瞧,竟是遲緒淼來了。昨夜遲緒淼被賈赦刻意放走,一則他是想知道車雙全的老巢在哪兒,是否還有同謀;二則也是給車雙全一個希望,再來一個失望,這樣的心理落差容易令他繃不住情緒,進而崩潰,令賈赦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