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便將他看中的人選魏清東說給賈母聽。“人家是初婚,年紀比她小三歲,倒不礙什麼。為人穩重,是個可堪大任之人。家世也不錯,也算是世祿之家了,父親就在山東做提刑官,兩個兄弟也都爭氣領了官職做。但此事只是我心裡有意罷了,尚沒有跟人家提,也不知道他是否有什麼中意的姑娘。”“你說這孩子做什麼的,仵作?那不是要擺弄死人的活計麼。”賈母蹙眉,多少有些忌諱和嫌棄。賈赦:“沒他們,死者何以伸冤?人家正經憑本事幹活,堂堂正正,可比那些只吃祖產的無所事事的蛀蟲強多了。”賈母沉吟:“你容我再想想。”“倒不著急,畢竟眼下還不到議親的時候,一切都要等到年後。”賈赦說罷,便讓賈母多問問元春的意思,回頭他會叫人把魏清東的具體情況說給她們。賈母連連感嘆賈赦有心,老二夫妻兩個合起來都比不過他一人。待賈赦走後,賈母便問了元春的意思,元春果然不再想什麼高門,只要個安穩老實厚道上進的夫君便可。賈母因此十分高興,便準備把魏清東的情況說給賈政夫妻。元春畢竟是他們的孩子,總該知會他們夫妻一聲。……臨近月末,賈赦終於從南邊得來了阿芙蓉的調查資料。賈赦將所有吸食阿芙蓉的已故貴族名單按照吸食時間整理排序,並依次詳細描他們的死狀。豬毛他們也及時找到了繪作畫的傳教士,並從官印坊裡找到了一位臨摹雕刻技術較高的師傅,讓其和傳教士一同合作,對素描畫像進行刻版。報紙上有圖之後,就會更為引人注意。便是不識字的,看到吸毒後的人的樣子頹靡如骷髏鬼一樣,也會禁不住好奇打探一句為什麼。因為這次印刷上了圖,遂只能在京內印刷,印刷數量上一定要保證只多不少。這期的報紙不怕傳得久,就怕傳得少、傳不到。好在宣傳禁毒並不是什麼急事,慢慢印刷,時間長點也不怕,之後再透過戶部漕運逐步運往京外即可。賈赦決定讓這次印刷一直持續到年後四月份,待運河開化後,就持續分批地往外運送兩月。《大周朝聞》那邊安頓好之後,賈赦便開始執筆寫《鄰家秘聞》的加刊:論嫁娶前調查對方人品的重要性。賈赦透過之前訊息網蒐羅的一些訊息,整理歸納,將其中因大大小小緣故而婚姻不幸的事件挑出,男方原因的放在一起,女方原因的放在一起,舉例闡明在父母武斷包辦之下的婚姻是如何不幸。賈赦沒有過分宣揚婚姻自由的問題,畢竟這是在古代,民風還沒有開化文明到那個程度。他先循序漸進地來,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做文章,先督促父母為子女挑選婚姻物件的時候,應該考慮到更多因素,適當地去調查對方的人品。不論嫁娶,為父母者都該為自家兒女的一生負責。其中尤為重要的就是嫁女,畢竟女人一家就是一輩子,大周朝幾乎絕大部分女人一輩子只能選擇跟一個男人,而男人相比下,就顯得自由特權一些,畢竟正妻不滿意,他們尚可以有通房,納姨娘。文章寫完之後,賈赦為了慎重一些,還是先找了宋奚幫忙看看。宋奚讀了兩遍,便恣意地勾唇笑,用十分驚訝的眼光打量賈赦:“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著書人是個女的。對於‘嫁’這方面,你寫的明顯比‘娶’用心。”賈赦坦白承認他確實側重點在‘嫁’,但事實的確是整個社會環境對女人太過不寬容,甚至要求苛刻。賈赦接著問宋奚覺得如何,他這樣寫會不會惹朝廷或者皇帝的忌諱。“倒不過分,皇上日理萬機,哪會操心你寫的這幾句實話。再者齊王一事鬧得,也確實讓大家清楚這女人選錯婚姻的下場的確慘。”宋奚道。賈赦點點頭,便放心地叫人去印刷。這之後,賈赦便坐車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晃悠,找了四處犄角旮旯的鋪子,讓豬毛記下,回頭都買下來。“京城內東南西北各一家,鋪子地處偏僻,還這麼小,不值多少錢,但也做不起什麼生意,就是做了估計也不會掙錢。老爺買來做什麼?”豬毛不解問。“給人提供線索的地方。”賈赦道。豬毛聽得此言就更加不解了,“這是為何?鄰家軒後門處不是早已經設定了兩個線索箱?”“那些人都知道了我是鄰家軒真老闆的身份,若碰見真有什麼大事兒要遞訊息來人,一旦因為忌諱我的身份,不太確定訊息是否真的傳遞給著書人手裡,豈不錯過了?再者說鄰家軒現在的人越來越多,連後門那處也時常會聚集一些人說東道西,已然不能吸引那些想要保密提供訊息的人了。我在城內四個方向設定‘秘聞軒’的目的,便就是為了避免這些。”賈赦解釋道。豬毛明白了,連連讚歎主子想的周到,這就安排人去買下四間鋪子。“這四間鋪子全部交給密衛打理,他們身手好,回頭碰到難纏的,”“就叫他們打!”豬毛揮臂,痛快地喊一聲。“就叫他們拿著訊息條子趁早跑就是!”賈赦重重地囑咐道。“啊?”豬毛覺得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