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寫好之後,賈赦還到換名字照抄好幾份,完畢後便覺得有點手疼。他忽想起請清客的事兒,便問豬毛可找到幫他看寫文書的人沒有。豬毛忙笑道:“今天方正路正要和您說這事兒,可瞧老爺和宋大人聊得正好,他沒好意思打擾。此刻人已經被送到府裡了,老爺要不要現在就見?”“當真可靠?”賈赦問。“可靠,是個正義之士,十分崇拜《鄰家秘聞》,也是個極為講義氣之人,可為朋友兩肋插刀,絕沒有怨言。這樣的人幫老爺做事兒,以後就算受到了什麼人威逼利誘,也絕對不會外洩訊息半個字的。”賈赦蹙眉:“什麼威逼利用,倒不至於如此嚴重。將來若真有人拿性命威脅你們,要你們招供我的什麼訊息,儘管說便是,我倒無礙的,你們先保住命就好。而且《鄰家秘聞》的事兒也不可能瞞一輩子,早晚會被人知道。”而今訊息網已經成功布下,各地方分舵都在慢慢發展線人,會逐漸形成一個蒐集新聞訊息的情報網路。只要這個保密了,其它的洩露出去,也沒什麼可怕。畢竟他上頭還有皇帝罩著,當下也有御史大夫的官品威震,不至於有什麼太大的麻煩。賈赦便叫豬毛將那人領進來。他喝口茶,垂眸抬眼的工夫,賈赦便看到一位白麵英俊的腰間帶著佩劍的少年進門了。這張臉,何止眼熟了。怎麼是柳湘蓮!他可記得原著裡說過他讀書不成,好耍槍舞劍,賭錢飲酒。柳湘蓮看到賈赦後,先禮貌的對其行禮,而後才一臉奇怪的對豬毛道:“你說會引我見《鄰家秘聞》的相關人,便就是榮府的大老爺?”豬毛轉轉眼珠子,“我們老爺就知道見著書人的辦法。”說罷,他便笑著請賈赦和柳湘蓮慢慢談,自己先行退下了。賈赦對這位人選有質疑。柳湘蓮卻不像當初那般看不上賈赦了,細細打量他兩眼,便正經對賈赦鞠一躬,對於他先前在茶鋪和街上所說的侮辱諷刺賈赦的言論,表示了道歉。“為何道歉。”賈赦放下茶杯問。“天下誰人不知大人智破蠻族大汗陰謀,不費一兵一卒,便滅了蠻族人囂張氣焰,讓大周得了兩座城池。”柳湘蓮恭恭敬敬道。賈赦笑了下,讓他坐。便叫人隨便娶一封信來,讓他看看是什麼意思。柳湘蓮對答如流,轉而又叫他寫一封信。賈赦看了看,文采倒還不錯。“我怎麼聽說你讀書不大好?”“晚輩自兒時起,就時常替故去的家父與人往來書信。四書五經不愛念,也是我不想念,但寫寫信,和什麼人通幾句話的本領,晚輩還是有得。”柳湘蓮道。賈赦點了點頭,又告知柳湘蓮,若是真跟著著書人做事,便不能亂喝酒,到處賭錢宿柳眠花了。柳湘蓮忙舉手發誓,只要能讓他做一些像《鄰家秘聞》那樣揭露醜惡,弘揚正氣的事兒來,他之前養下的那些紈絝毛病都願意忌掉。賈赦便再沒說話。柳湘蓮等了會兒,便四處看看,然後好奇的伸脖子問賈赦:“豬毛小兄弟跟晚輩說,晚輩有機會為《鄰家秘聞》做事,心下就特別開心。不知老爺何時能帶我去見著書人,不是要我幫他寫信看信麼?或是……是要先去著書人的印坊等著?”“你以後就給我寫信看信。”賈赦抬眼看他,語調平平地陳述。柳湘蓮不解,“為什麼是給老爺,不是說好是給著書……”柳湘蓮話說一半,張大嘴,驚呆地看著賈赦。他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把嘴巴閉上,然後磕磕巴巴哼了兩聲,指著賈赦。“難道、難道你就是著書人?”柳湘蓮說完這話,見賈赦點頭了。他震驚到感覺自己的下巴都掉了,忙用手兜住嘴。接著他便跪地,給賈赦磕頭起來。“晚輩有眼不識泰山,當初竟口出狂言譏諷老爺,晚輩……”“不必客套,起來便是。你若覺得抱歉,便記住緊守諾言,儘量為我保密才是。”賈赦溫溫笑道。柳湘蓮見賈赦大度不跟自己計較,越加佩服他起來,也笑了下,乖乖地從地上爬起來。但他很快就蹙眉,陷入一臉的迷惑之中。他不明白赦大老爺既然是著書人,為何他會在《鄰家秘聞》第一期時那樣貶低自己。“也不算貶低,以前糊塗,的確幹了不少紈絝的壞事。索性後來及時醒悟改過,沒釀成什麼人命關天的大錯。”賈赦道。柳湘蓮滿臉崇拜地衝賈赦拱手:“老爺認清自己,浪子回頭金不換,晚輩實在佩服,以後晚輩定會向老爺學習。”賈赦禁不住失笑,覺得這柳湘蓮還挺有意思。便命人就在前院給柳湘蓮安排住處,日後他吃住便在榮府了。柳湘蓮再三謝了恩,正要依依不捨下去,黑豬忽然進門了。黑豬見到柳湘蓮之後,愣了下子,轉而看向賈赦。賈赦便向黑豬介紹了柳湘蓮的身份。對於柳湘蓮的人品,賈赦還算認可,別的不說,至少他是個講義氣的人。再說眼下鄰家秘聞的事兒便是不保密了,他也沒什麼畏懼。遂讓黑豬不必忌諱,有事彙報即可。“從上次那個跟蹤咱們的人出現後,小的一直吩咐屬下們安靜待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