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動。王和順瞪著賈政,意在讓他快去跟宋奚說話。賈政無法,不得不慢吞吞地往馬車的方向挪步。這時候,車內突然傳出宋奚冷冽的聲音。“你就是賈恩侯的弟弟?”賈政慌忙拱手對著車的方向,“正是下官。”一陣沉默之後,車走了。賈政半晌才緩神兒,挺直了身子。王和順把才剛那對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便衝到賈政跟前,問他到底跟宋奚熟不熟。賈政尷尬地臊紅了臉,而後搖頭。“呵,原來不認識,那你早上吹什麼宋奚去過你家看你!我還想呢,宋大人何等身份,為何要屈尊去寧國府,原來不過是你這個假正經在吹牛皮罷了。”賈政忙要解釋。王和順根本不想再理他,氣得狠狠瞪賈政一眼,拂袖便走。賈政最後自己花錢僱車回去,結果他剛到工部,便見很多官員同僚拿奇怪的眼神兒看自己。他剛坐定,便發現自己桌上之前收到的那些茶葉、糕點和硯臺之類都沒了。接著便聽見有人竊竊私語,罵他虛偽裝正經之類的話。賈政十分鬱悶,耷拉著腦袋,臉一直燥熱到放值時,便趕忙匆匆離去。他正等馬車的工夫,便聽見有兩位同僚正在聊閒話,說的是三皇子的先生原太子太保江洪榧的事兒。“江大人太保當得好好地,為何突然被聖上打發回家了?”“得罪了宋大人唄。聽說是三皇子譏諷宋大人,對宋大人無禮了。宋大人氣量好,沒跟三皇子計較,反怪說是先生沒把三皇子教好,轉頭便跟皇上說江大人年邁不宜教皇子們讀書了,江大人就得告老歸鄉了。”“三皇子也夠膽子大得,國舅爺好歹是他的長輩,又是那般了不得的人物,他還敢亂言得罪,那般大不敬……”賈政還想側耳再聽,奈何那倆人注意到了他,壓低了聲音。賈政便坐車匆匆歸了家。白天的事兒他還心有餘悸,再說王和順是他的頂頭上級,他實在得罪不起,便急急忙忙來榮禧堂,想求賈赦幫忙,誰知人竟然不在。賈赦今天一整天都在鄰家軒等人,眼見天近黃昏了,終於看到吳翰林帶了個抱孩子的婆子進門,才算安了心。本來當初孫英武一家被降罪後,吳翰林就曾上門算賬,聲討孫家,要過他的外孫。奈何孫家就是不肯放人。這種自家族內子孫的事兒,官府也管不了,吳翰林父親縱然是百轉千腸,也沒什麼用,只能幹流淚的哭。後來吳翰林收到了一封信,落款為“鄰家秘聞”四字印章的信,提醒他該如何做在何時去要回吳氏的兒子。吳翰林便在三天前告了假,前往孫英武一家搬往的松月縣,就照著信上的辦法,找了幾個婆子天天在孫家門口哭訴,講述孫信陽坑害他女兒的經過。如此鄰里鄰居都開始圍觀,漸漸知道知道孫家人的身份和他們小兒子的無恥作為,議論紛紛,甚至有人開始當面罵他們。孫英武一家實在是害怕在這樣下去,他們在松月縣也混不下去,便答應寫下契書,把孩子‘自願’地交給了吳翰林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