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蔫蔫地點頭應承,感覺自己好似一隻自由的鳥兒而今突然被關在籠子裡了。……七月十六,便是齊王府那位孫大夫每月逢六出門的日子裡。賈赦一早就帶著人去了寶福藥鋪所在的街上。賈赦等就在藥鋪斜對面的包子鋪喝茶吃包子,這家包子鋪的包子味道一般,但白菜肉丸湯很好喝,賈赦給每人叫了一碗。等二柱子吃完,就讓他把躲在街角偷偷望風的豬毛替換過來吃飯。豬毛顛顛跑回來,一見老爺吃這些東西,心疼起來,“老爺,是不是來得太早了,我們先來等著就是,害您要吃這些……”“挺好吃的。”賈赦道。豬毛塞個肉丸子進嘴裡,驚喜的點點頭,意外地發現味道還挺不錯。賈赦轉而對已經吃完飯的黑豬道:“我叫你查的這家寶福藥鋪怎麼樣了?”“是個西域人開得,名下有商隊,常年從西邊南邊弄些古怪的藥材過來。平時往來店鋪的人不多,但鋪子已經開了十年了,據說有些老客戶偏愛這裡。滿京城找不到的藥,在他這裡八成就能找到。”黑豬回答道。豬毛:“古怪藥材?聽著就滲人,那孫大夫一準是從這裡弄了什麼怪藥。還好老爺精明,那天沒有真把藥丸吃下去。”“我看那個姓孫的連個正經大夫都不是,一聽我說疑難雜症,眼睛都在冒光,恨不得笑出聲來。”賈赦嘆完,轉頭看寶福藥鋪的那名店夥計,衣服尚可,但隱藏在褲腿下的鞋子卻有些破舊不堪,一走起路來,就可見後腳跟的布磨得已經露出肉來了。“咱們的線人之中,可有人跟這個夥計熟悉。”黑豬挑挑眉毛,示意包子鋪的掌櫃。“讓他找個藉口,幫咱們把鋪內的所有藥都弄齊。錢多給些就是,我看那店小二很缺錢,多給點,封住口。讓他把藥分開做賬,別叫他們藥鋪掌櫃知道。”黑豬點頭表示明白,這就出門去換他的乞丐服,臉也抹黑了。不一會兒,賈赦便看見乞丐模樣的黑豬,拄著棍子來跟包子鋪掌櫃說話。包子鋪掌櫃看到黑豬破碗裡三個正面朝上的銅錢,故意喊道:“要飯是吧,跟我到後廚去。”豬毛這是伸脖子看向窗外,他嘴裡還有東西,就輕輕敲桌示意賈赦。賈赦見一頂轎子停在寶福藥鋪前,接著便見那位孫大夫拿著拂塵從轎子裡出來。寶福藥鋪的掌櫃忙笑臉相迎,請他進店。因為豬毛見過孫大夫。賈赦就打發二柱子先去探情況。不大會兒,二柱子拎了一包藥回,來跟賈赦道:“人在內間說話,店小二在外看店,什麼都聽不到。”果然如賈赦所猜測,這位孫大夫是單獨跟掌櫃交易,甚至連店小二都不知情。如此隱秘,本身就說明有問題了。賈赦等了一會子,才帶著豬毛去寶福藥鋪。“這位老爺,您買藥?”店小二問。豬毛故意高聲道:“我們老爺來找人,孫大夫在麼?”店小二愣了下,忙道稍等,他先在內間門口問了話,得到允許後才進去。不多時,孫大夫便不緊不慢的踱步出來,看見賈赦後,他笑嘆:“果然是你,服用我的藥後感覺如何?”賈赦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摩挲著下巴,“感覺是不錯,但以後再犯該如何?”“我這還有剛製出的幾丸藥,今日特意帶來給您。”孫大夫說罷,便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來。賈赦開啟一看,裡面放了四丸藥,看起來跟之前給他的那丸沒什麼不同。“這也是止痛的?”“不止止痛,還治病,是我專門針對老爺的病症研製而成。您可以先拿回去試試看看,沒效果了分文不取。”孫大夫道。賈赦點點頭,收了藥,就讓豬毛給錢。孫大夫推辭兩句,便就收下了。“孫大夫你這樣厲害,可是什麼病都能治?”賈赦問。“老爺還要看什麼病?”孫大夫遲疑了下,打量賈赦。賈赦:“我再有病就沒法子活了。是幫我那外甥問的,他得了那種病,男人最忌諱的那種病,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治。”孫大夫警惕地看賈赦一樣,忙擺手說治不了。“好大夫,你別否決的這麼快,先給他看看再說?我那外甥家是皇商,視珍珠如糞土一般,闊綽的很,只要你能把他這病治好了,錢不成問題。”賈赦遊說道。孫大夫依舊很警惕,冷著臉說不行,起身就要走。賈赦知道孫大夫怕是扯動了齊王爺的那根神經,故而如此謹慎,不信任他。賈赦立刻道:“我那外甥姓薛,在金陵是出了名的,孫大夫不信就叫人去查查。”孫大夫愣了一下,回頭看眼賈赦,囑咐賈赦見他的事兒切記要保密,隨即便匆匆上轎去了。“老爺,我瞧這個姓孫的不好對付。”豬毛嘆道。賈赦冷笑:“在齊王府呆了八年的人,自然有點防備心理。走吧,看看夏家的事兒調查的如何了。”賈赦剛到鄰家軒,黑豬便回來稟告包子鋪掌櫃那邊已經轉達好了。“剛在回來路上,剛聽個乞丐回報一樁事兒,也不知道要不要緊,還是說給老爺聽聽。”黑豬便把那乞丐三天前被人跟蹤的經過講給了賈赦。“得虧他熟悉路段,在京城要犯多年,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