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下按照大人的要求,把近半年來,京畿府懸而未決的案子做了總結。前面幾頁是失蹤案,後面幾頁是偷盜之類的案件,再往後,則是此類意外的其它案件,倒都是些丟貓丟狗。或是被人禍害莊稼之類的小事。”賈赦應承,接了本子後,便揮手打發柳之重繼續忙他的事。賈赦則認真翻閱內容,越看錶情越嚴肅。隨即他便起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串名單,命京畿府的衙差們重新去調查有涉及這三名失蹤孩子的所有相關人的供詞。柳之重聞風,忙來跟賈赦解釋,“大人,這些三名丟失的孩子,小的先搶都已經讓人錄過證詞了。”“知道,已經看過了,而今要更細緻一些的。”賈赦道。柳之重有些茫然地點點頭,他遲鈍地反應了下,忽然打個激靈,驚詫地看向自家大人,“大人莫不是覺得這三樁孩子的失蹤案,是同一人所所為?”“目前不好說,只是再查檢視。”賈赦道。柳之重請問賈赦之後,從桌上拿起三件孩子失蹤案的案卷,仔細端詳半晌,“時間上一個是去年秋天,一個是過年前,再就是上個月。時間差不相同,三孩子的年紀也有差別,十四歲、九歲和六歲不等。失蹤的原因也有不同,一個是賭氣離家,一個是廟裡走散,另一個則是被人直接從家門口拐走的,有目擊證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在作案。”賈赦笑了下,沒有表態。柳之重見狀,低下頭去,自知自己可能多嘴了,這些以他家大人的能自然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今大人要求重新問詢相關人證,必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柳之重忙和賈赦道歉。“不,你說的並無錯處。京畿府今年孩子的失蹤案,就和往年比起來,在數量上沒什麼大浮動。但我偏偏挑出這三個孩子出來,是因為他們三個之中有一句同樣描述的證詞,令我很介意。我倒是不希望我的懷疑成真,是多慮最好不過。”賈赦說到這裡,便打發柳之重拿著案卷自己琢磨一下。柳之重這就不服輸的捧著案卷去了,且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會找到相同的可疑點,讓大人對他刮目相看。次日,衙差便按照賈赦的要求,將新問詢而來的證詞提交。這幾個孩子沒什麼其他特別之處,但都長得膚白俊美,樣貌頗得左鄰右舍讚歎。便是與這三家不太相熟的人,也都曉得孩子們的美名。其中被人拐走的那件孩子,年紀最大,十四歲,本是個能判斷是非的年紀,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當時並沒有引起目擊者的戒備心。但事後,這名目擊者卻無法細緻描述那名男子的樣貌,因為他實在是長得太普通,而且臉一閃而過,沒給人留下多大的印象。賈赦不怕別的,就怕這三孩子被拐到什麼暗娼館,遭遇什麼難以想象的非人蹂躪。一想到此,賈赦便越發覺得這件事不能耽擱,立刻命黑豬暗查京城所有暗娼館,特別是那些會滿足人特別是好的腌臢髒汙之地。黑豬接到命令之後,便先給賈赦在地圖上畫了依稀他和兄弟們早就清楚的暗娼館。“這些館子都在京開了很多年,平時大門緊閉,看著就像是普通宅院一般,但不同的是總會有不同的轎子馬車頻繁出入宅子的前後門,而且到晚上的時候,宅內歌舞昇平,還酒香菜香飄出來。別的都好說,但吃的可是甭想逃過我們這些乞丐的鼻子。”賈赦即刻命衙差們將地圖上用硃砂筆圈畫出來的地方查封。便是不能一抓一個準,但只要官府大肆查封暗娼館,好歹會給那些為非作歹的賊人們一驚,令他們不敢隨便再營業。次日一早,京畿府查封京城流出暗娼館的訊息便傳遍了京城。女人們聽之叫好,一些男人們則抱怨不已,更有甚者,偷偷謾罵賈赦不是男人,竟然這麼生生斷掉他們爺們的喜好。“嘖,又不是不讓你玩女人,去青樓還不是一樣!”“館子裡價錢也便宜,青樓裡頭多貴啊,那可是正經的銷金窟,是你我能花費起的麼?”“這倒也是。”“再有,那些館子裡有青樓裡沒有的樂趣,我跟你說他們都有……”倆人接著竊竊私語,令周遭喝茶的人不禁耳朵癢癢,也想伸長脖子去聽。“二位,這鄰家軒是正經讀書人的地方,還請談話雅緻一些。若不能,便要勞煩二位外頭請了。”“什麼話,我們可是付了差錢在此坐著的!”萬福笑了下,從袖子裡掏出二十文錢,放在桌子上。“雙倍賠二位,請吧!”倆書生還不服氣,要理論,被眾人起鬨打發快走。“可別丟人了,再說,小心賈大人派京畿府的衙差那你們回去,定個造謠之罪。”書生轉轉眼珠子,雖然眸子裡流露出害怕地情緒,但面上卻揚著下巴,冷哼一聲,保持體面。表示看萬福可憐,勉強不追究,而後便邁大步去了。“這倆人是誰,你們誰認識?”有文人問道。堂內的眾書生都搖頭。“東街張家和方家的兩個窮酸秀才,人到三十了,一點出息沒有,整日不讀書,也不管家種田,就靠吃自家媳婦兒的嫁妝,繼續裝斯文。”“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