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對兩千人,這些宋雲的親衛便是再厲害,也必然打不過。不消半盞茶的工夫,這些人便全都被衙差和士兵們結果了。有個侍衛臨死前,還舉到衝著宋雲所在的方向,還想去去救人。最後他嗓子咕嚕了幾聲,五官痛得扭曲在一起,掙扎蹬腿兒了半晌,才終於嚥氣了。柳之重不禁嘖嘖兩聲,拱手衝宋雲道:“能養出這樣的狗,我真佩服你。”十名親衛全都死了。宋雲眼看著這些生命消逝,漸漸紅了眼,他嘴微微抿著,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不過從始至終,他還是一聲都沒有吭。宋雲隨後被押入囚車,進了京城。百姓們剛剛還沉浸在君王逝世的沉痛訊息中,不少人感慨這些年皇帝的勵精圖治之處,竟越發的緬懷。這時候聽聞作亂的,也便是這次陰謀的始作俑者宋雲被緝拿回京了,一個個豈會放過。更有當初柳州一仗,被宋雲耍手段玩陰謀而無辜被隨意犧牲的兩萬餘眾士兵的親人,但凡在京的,都紛紛走到街頭,咬牙切齒地等待他們的仇人。宋雲,已然是大周所有臣民最為痛恨的奸佞。沒有人願意放棄謾罵唾棄宋雲的機會,紛紛擠在街頭,在東城門前往大理寺天牢的畢竟道路上,人擠人,樓上的,甚至房頂上,都站滿了人。當然,這些百姓們手裡頭自然少不了拿一些有用的‘東西’來對付宋雲。很快,便有上千士兵把手街道兩側,控制場面,以防有賊人趁亂搞事。京畿府的人也怕百姓們太激動,再把一同押送計程車兵們被打了,一再強調,不許百姓們亂動手打東西。然從宋雲的囚車進城之後,便是老鼠蟑螂爛菜葉子滿天飛,囚車行走不過十來丈遠,宋雲的囚車已經被亂七八糟的東西添了半滿,而此時宋雲縮坐在囚車一角,雙手抱著頭,對於外面的喧鬧他不理不睬,一動不動,就好似死了一般。百姓們見狀,更加氣了,手裡的東西不停往裡丟。只消片刻的工夫,囚車已經被塞滿了。柳之重見狀可不覺得暢快了,只擔心宋雲還沒運到地方就先被這些百姓折磨死了,忙吩咐衙差們弄了木板趕緊遮擋囚車,快速前進,送算勉強將宋雲運入了大理寺的天牢。這宋雲入牢前免不得要給他清理一下身子了,實在是太髒。獄卒們一邊收拾一言不發的宋雲,一邊抱怨著。“都說牢房夠髒的了,今兒個我卻見識了更髒臭的了。”“就這廝,還配給他調溫水沐浴?”“這不是回頭還要提審麼,總不能臭到大人們。”“也是。”獄卒舀了一桶水,直接就往宋奚身上潑……穆瑞遼則早已經被緝拿入了大牢之後,他還相信有希望,便是他有謀反之嫌,他覺得父皇看在血脈關係上,也不該給他住這麼破的地方。一定是有人隱瞞不報,沒有告知皇帝他現在的出京。遂穆瑞遼不停大喊宣告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偏偏天牢裡的侍衛都跟木頭一般,一動不動,根本懶得搭理他。穆瑞遼急得亂蹬腿,喊破了嗓子,全身無力,他便老實了,喪氣的坐在地上,嘴裡嘟囔謾罵,“等著吧,本宮出去以後,一定要嚴懲你們這些混賬!”皇宮。兩個時辰後,春和殿傳出了幾不可聞的啼哭聲。太后聽聞皇后誕下皇子後,眼裡剛燃起一絲希望,便見小宮女跌跌撞撞哭著進門回報說皇后歿了。接著,她便聽到春和殿那邊便傳出嘈雜悲慟的哭聲。太后的身子立刻晃了晃,走出門外,看向十五皇子。十五皇子跪趴在地上,渾身戰慄。太后忙叫人去攙扶他,穆睿過卻吼著不許任何人碰他。太后便親自去了,伸手拉穆睿過起來。穆睿過方緩了緩脾氣,紅著眼看著太后。太后的眼淚立刻奔湧而下。“好孩子。”太后抱著穆睿過,拍了拍他的後背。“為什麼會這樣,母后身子便是不好,可這段日子精心調養,已然十分精神了,怎麼會突然就——”穆睿過哽噎說不出話來。“女人每一次生產,都是在鬼門關前走一趟,更何況你母親這樣的年紀早產……”“都怪——”穆睿過狠狠咬牙,轉身望著春和殿的方向,攥緊拳頭。太后拉著他的胳膊,嘆了口氣,帶著他去見了皇后最後一面。“算什麼最後一面,她已經走了,一句話都沒有給我留!”穆睿過大吼,眼淚一顆顆不停地往下掉,“母后這麼多年,便不曾真正開心過,而今走得想必也痛苦,她的兒子不曾拉著她的手送他最後一程!”穆睿過說罷,便自責的跪在地上,痛哭喊著自己對不起皇后。“孩子,這不怪你,是那個假太子,還有你父皇的離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終究還是因在帝王家,才會被這樣的陰謀所累及。只願她來生,不做這樣的女子。不必天下第一美,不必困於深宮……”“過兒,你說什麼胡話!”太后立刻變了臉色,厲聲訓斥。“你乃堂堂皇大周子,也是即將要繼承大統的皇子,怎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口出這樣的荒誕言論。”穆睿過不服氣的看一眼太后,抿著嘴,梗著脖子,悶悶不作聲。“罷了,你也是傷心過度,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