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離得遠,鬼三等人翹不清楚,不過藉著客棧門廊上的紅燈籠,倒是隱約可辨這三人的身形分別與衡峻、宋雲和穆瑞遼相似。鬼三怕打草驚蛇,那不準這客棧的防守如何。這時候黑豬的人送來一籠子足有二三十個耗子,另有兩隻七八月大的公貓,正是愛玩折騰的年齡。鬼三隨即叫人悄悄地把貓和老鼠朝酒肆那邊放了。耗子鑽洞,貓追跳牆,只不過有一些細微的輕響,本來安靜的酒肆後院,立刻響起了警惕地叱聲,接著便是刀出鞘的錚錚聲,至少有二三十把以上。鬼三從黑豬搖了搖頭,表示在這種數量的守備下,他們絕不可能在對方毫無覺察之下,衝進去聽牆角。“罷了,老爺再三囑咐過,聽不到沒關係,最要緊的是不能暴露。”黑豬合上窗,不再去看對街的酒肆,然後轉身坐下來,在黑暗中與鬼三等人圍桌對飲涼茶。“不過這用貓和老鼠來試探對方守備的法子可厲害,是誰的主意?”“自然是老爺,我們這些蠢笨之人,哪裡會想到這樣聰明的辦法。”黑豬道。鬼三笑著豎起大拇指。黑豬:“煩勞諸位兄弟繼續監視,確認這三人的身份。”罷了,黑豬便回去覆命。至次日清晨,東邊剛剛泛紅,賈赦便得了鬼三那邊的訊息,從這三人凌晨迴歸的地方,加之先前對他們的身形判定,基本上應該可以確認是宋雲、衡峻和穆瑞遼無疑。……晌飯畢,張凌特意來小別宋雲。宋雲:“住得好好的,你這是要去何處,難不成不想我提點你學問了?”“侄子正是因為心繫科考,才不得不跟叔父告別。昨日個侄子剛從摯友那裡聽到內部訊息,而今當世大儒齊天樞要去松山學院講學,為時一月。他可是當初教出三名狀元的名師,您說侄子哪裡能錯過他呢。”張凌嘿嘿笑道。宋雲一聽倒也是個機會,便揮揮手,允他去了。 第一狗仔張凌騎著高頭大馬,和兩位他相熟的同窗好友一起出京前往松山學院。出京後走上了大路, 張凌就覺得後背有點發毛, 好像有什麼人盯著自己一樣。環顧四周, 卻除了他兩位好友,分明見不著什麼別人。張凌瞧了瞧兩名好友說說笑笑一副和樂的樣子, 心料自己多疑了,也跟著加入他們的談話。三人笑談一路,最終到了松山書院。這松山書院全國聞名的好地方, 從這裡科舉出仕的官員可謂舉不勝數, 據說每次殿試的從全國考察出來的百餘名進士之中, 有近三成就出自於松山書院,由此可見其厲害程度了。只要進了這裡, 那便會有七成的機會做官了, 三成機會做大官。張凌和好友們高興地互看一眼, 便下了馬, 跟松山書院守門的小廝自報家門,並交上了他們的名帖。小廝一聽是張凌, 確認問呃一遍。張凌笑著點頭, 小廝便讓張凌等先稍等, 他這便前去通報。張凌則揹著手, 和好友們一同打量這松山書院的門頭, 還真是氣派。張凌對兩位友人拱手感謝道:“這次能得機會來聽齊天樞先生講課,真要多虧你二位對我的照料,不然我哪有機會來此處。”“誒, 你真客氣了,我們誰跟誰。”兩位友人訕笑一聲,便彼此心虛地互看一眼。張凌這才覺得這二人神色似乎哪裡不對,正要細問何故,便聽到那邊通傳的小廝回來了。張凌便沒顧上,笑著跟著一同進了書院。書院內四下寂靜,小廝走的小路,引領他們到了一處更為僻靜的西院,開了一間廂房讓他們落座。這時,便見一位身著青錦袍的俊美少年進門了,模樣真真是人間少有的風流俊俏,一雙桃花眼帶著笑意,更是叫人覺得親和。“三位請坐,”寶玉笑著伸手示意,最忌便招呼身後的鋤藥來給三人上了茶,隨即他也落座了自報家門。張凌等三人一聽寶玉的身份,忙再起身見過,被寶玉熱情地招攬又坐了回去。“咱們一見如故,不必如此生分,以後你們便以寶玉稱呼我即可。”寶玉很熱情地笑道。張凌點了點頭,直嘆能認識寶玉這樣的貴公子,真真是和他們的福分。這時,張凌其中的一位友人名叫周興的笑起來。寶玉也跟著笑了,看向他。張凌不解瞅著這二人。寶玉道:“我便是因為和周興相熟,才和他說這次齊天樞先生講學是個機會,叫他帶兩個人過來。”“啊……原來竟是因為寶兄弟的關係,才有我們今天的福分,一定要感謝再感謝。”張凌起身作揖道。寶玉:“你是他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休要見外。只不過這這院子只有這一間房可有,是我好歹求來的,你們中得有一人隨我過去,暫住我那裡。”“這會不會太叨擾?”張凌不大好意思的笑問。寶玉搖頭,“又見外了。那你們看看,你們三個誰隨我先過去?”周興立刻拉住另一位友人,人後攛掇張凌去。“你也瞭解我,貧寒出身,最受不得寶兄弟那便什麼精貴伺候之類的,可讓我在這住自在。張凌你受過宋提督器重,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還是你去吧,正好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