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忙行禮,請宋義把書讓給他,反正他已經讀完了。“這書我還要留著珍藏,罷了,既然你誠心,便借你一閱,看完要還給我。”宋義大方道。書生歡喜不已,忙謝過,雙手接書後,便坐下來讀。這時候書肆裡已經很熱鬧了,大家都在很激動的討論書裡的是非。書上面前如實寫了石氏那日與貼身嬤嬤的對話內容,也如實講述了在東平郡王離開繕國公府後,繕國公派人去見曹半,曹清鳴和曹半之間如何來往等等。此為一件事,另一件則是京城剛剛興起的‘養小鳥’事件,書中提到了京城幾個權貴家有此現象,也具體描述了這些被弄來養的姑娘們有何不同,是如何迎和主人們的癖好。另外就是提及了小鳥們的源頭,京郊宅院裡簡小女孩們是如何被‘教誨’訓練的,為學一聲淫叫怎樣受苦的。在最末,賈赦還講到曹清鳴出入宅院,並且與看門守衛十分相熟的情況。賈赦是特意沒有把香兒的證詞寫進去,因為這樣會直指東平郡王,轉即暴露出他的身份。不過而今便是沒有香兒的證詞,餘下的這些資訊也足夠大家推敲了。眾人看完這兩件事後,就開始七嘴八舌理這幾個人的關係,討論養小鳥的是非對錯,京外密宅的幕後主使有是誰。因為這次事兒的罪魁禍首是誰,著書人沒有挑得很明白,有很大的猜測空間,大家紛紛上陣,用自己言語來論斷自己地推測,互相比較起來,看誰說的更有理有據。討論的結果是有六成人認為‘養小鳥’一事的幕後主使是繕國公,三成人則認為是曹半,一成人認為是石氏。儘管這個推斷石氏佔少數,但因為石氏頂替身份,通姦,以及假懷孕混淆曹家血脈的作為,令大家覺得石氏最為可恥,遂罵石氏的人是最多的。多數人都喊著這石氏就該脫光了浸豬籠。“浸豬籠?都快別瞎說了!大周早就禁止濫用私刑了。若是在鄉野偏僻之地,搞這些,沒人管也罷了,這可是在京城!”又有人說,如果這石氏的身份作假,冒名頂替就是犯法,應該被捉拿送到官府去。“但這樁事兒,如果繕國公不認,繕國公家裡的奴才們也不認,誰能肯定說那石氏就不是繕國公的女兒,證據呢?”“唉呀,經你們這一說,這石氏既冒充了身份,又犯了淫行。結果卻可以好好地活著,不受任何報應不成?”宋義忙道:“這《鄰家秘聞》向來所報之事屬實,我們可以求著書人幫忙,讓把石氏身份的證據拿出來,送石氏進大牢。”“我看著書人也未必有證據,線人之所以匿名,便就是不方便站出來說。”“可這沒有證據的事兒,怎知道不是著書人杜撰而來?”有人小聲質疑,“常說實話的人,偶爾說一句假話,誰又能看破。”“你們看到沒有,最後一頁還有張地圖!”有人舉起手裡的地圖道。大家紛紛往後翻,果然在最後一頁發現了一張對摺過夾在書裡的圖,上面明確註釋了石氏在京郊訓練小鳥的宅院所在。“著書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只要去這處看一看就知道了。”“怕只怕人家早得了訊息跑了!”此時有幾名紈絝子從二樓走下來,紛紛主動表示他們每人會提供二三十名家丁,讓他們先去立刻先去圍住那宅院,不許任何人出入,然後就等大家一塊去聲討。眾人忙道好,對這幾個紈絝子都表示佩服起來。大家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紛紛按照地圖上的標示,朝城外奔去。這期間,被賈赦安排監視宅院的密衛們,擒拿到了一命報信的小廝,直接打暈,丟在樹下了。這會兒見有人成群來了,密衛們便悄悄撤退了。宅子門口守衛的小廝瞧見這架勢,嚇得有點暈,但還是舉起手裡的刀,努力掙扎一下,呵斥他們後退,不能擅闖私宅。眾人哪會聽,一點點逼進。守衛小廝有些慌了,這時候就有人就地撿起石子,噼裡啪啦往二人身上丟。一兩個人打也就罷了,而今眼前可是有上百人,數百個石子同時帶著力道往身上砸,疼得要命,擱誰都受不了。守衛的小廝們紛紛丟了刀,逃到宅子裡去報信。紈絝子們讓自家小廝團團圍住了宅院,一個都不能放過。眾書生們就破門而入,檢視裡面的情況,果然就如書上所言,宅子裡有很多受訓的小姑娘,一個個都年紀不大,長得樣貌清秀。大家拿了管事的三位嬤嬤之後,又問這些姑娘們,平日都學什麼做什麼。稍大一點的姑娘杏眼含淚,哭得楚楚可憐,但就是不肯說話。年小一些,剛進宅子還不算太久的,倒是肯把經過說出來。這時候京畿府的衙差也趕到了,憑著有人擅闖私宅為由,來檢視情況。得知眾人都要告這宅院是培養暗娼之所,衙差們就順勢以此為依據,暫時將宅院裡的人全部收押,押入囚車,包括三位逃跑未遂的管事嬤嬤也一起被押往京畿府。此時此刻,曹家也不安寧,石氏知道情況敗露之後,便帶著錢財要逃跑。曹清鳴見狀,自要跟著石氏。二人帶著貼身嬤嬤,駕著馬車就要從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