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淡淡一笑。秦中路轉即問賈赦:“光賣這個就賺了不少錢吧?”“一文錢一個,就京城地界,能掙多少?一年有幾百兩銀子撐死了,不用羨慕。”賈赦嘆道。秦中路忙道:“幾百兩銀子就不少了!大人家祖產豐厚,自然看不上,向我們這等背景淺薄小官,能有這點閒錢,日子就能過得和和美美了。”“我看你最近總感嘆錢的事兒,可是急需用錢,若需要我這裡——”“不要不要,我哪能跟大人借錢。就是小女要出嫁了,想多置辦點家裝給她,省得她將來在婆家受氣,被瞧不起。”秦中路嘆道。賈赦:“你的官職不算低了,女兒是高嫁?”秦中路怔了下,便點頭應承,“是永安伯家的長子。”“我當什麼人物,你別看輕自己就是了,若叫你家姑娘真覺得自己家不如人家好,嫁過去就只曉得忍氣吞聲了。”賈赦道。秦中路訕笑:“大人這身份自然是誰都不怕,我哪成呢,不過要是大人能和宋大人一起去小婿的婚宴露個面,那小女就真真長臉面,在她婆家來個開門紅了。”“你平時的膽量哪兒去了。”賈赦笑嘆一聲,表示便是秦中路不說,他也會給他面子去的。當下問了他姑娘大婚的日子,就應承下來。“那宋大人那邊還用不用下官再說一聲?”秦中路笑問。賈赦想了下,擺擺手告訴他不用。賈赦寫好了《大周朝聞》,便捲成一卷,帶去武英殿找宋奚幫幫看看。他博覽群書,知道的多,保不齊會有什麼重要的補充。賈赦到了武英殿後,要人傳報一聲,他就在外頭等著。好半天沒見人出來,賈赦便有些納悶,直接走過去推門,悄悄地地往裡探頭看,當即便聽殿內有男人磁性的嗓音傳來,聲音就如冰塊墜地,在這燥熱的夏日午後,灌入耳裡倒是叫人十分舒坦。“你已是御前隨意行走,到我的武英殿怎地不敢進了?”賈赦便大方地推開們,就見小吏戰戰兢兢的就候在門口,他瞧見賈赦進門了,忙出去,把門帶上。賈赦瞧這小吏有些眼生,便問宋奚之前那個挺伶俐的哪兒去了。宋奚墨眸抬起,緊盯著賈赦。“不要緊的,你倒在乎。”賈赦挑眉,揹著手看了看武英殿的佈置,“我瞧這屋子裡也沒多放什麼,怎就有股子酸味?”宋奚冷笑道:“聞不慣,你何不走。”“你捨得我就走。”賈赦說是這樣說,轉即就靠在宋奚的桌案邊,把手裡的東西丟到桌上,示意宋奚看一下。宋奚依舊看著賈赦,沒有移開目光。賈赦便不老實了,順手翻了翻桌上的奏摺。“你可知你現在的舉動,可以判死罪。”宋奚語調更加陰冷。“冒死也要找找,到底是什麼緣故讓你又犯毛病。”賈赦手很快,翻了兩三下,果然從一堆舊的奏摺下面找到了一封摺疊痕跡嚴重的紙。宋奚立刻抓住賈赦的手腕。賈赦對看宋奚一眼。宋奚便鬆了手。賈赦展開信紙一看,上面簡潔的寫了幾句話,看似應該是宋奚的屬下得知訊息後,密信通知給的宋奚。至於信裡的內容,賈赦看後便立刻變了臉色。自己仔細想了想,沒想出來,轉而問宋奚:“我有麼?”“有,但很小,不太明顯,需得近身仔細看才能瞧清楚。”宋奚道。“所以你信了,因為這個質疑我?”“沒有,你什麼人我清楚。”宋奚冷著臉道。“那你擺這張臭臉給誰看呢,”賈赦笑一聲,用修長的手指勾了下宋奚絕美的下巴,然後用很輕佻的口氣逗他,“來,美人,給爺笑一個。”“說誰美人?”宋奚立刻抓住賈赦的手腕,便站起身來,把賈赦威逼在身下,“那天你說你晚上有事忙,結果轉頭又去見了衡峻。”賈赦見宋奚湊得很近,一張臉冰得不能再冰,便乾脆抱住他,吻了他一下。宋奚的面色果然鬆動了不少,賈赦又親一口,自己又可以把身體坐正了,不必被宋奚壓迫的傾斜。宋奚面容才恢復了往日正常的模樣,但還是面無表情,不見有笑。“所以這張紙條是監視衡峻的人給你的?”賈赦問。宋奚:“衡萌。”“衡萌?”賈赦問。宋奚點頭。“是衡萌說我屁股上有三顆可愛的小黑痣?”賈赦好笑問。宋奚:“文雅點。”“我怎麼不文雅了,哪句髒了?”宋奚捏著賈赦的下巴,眼裡有數不清的慾望。賈赦瞭然一笑,“明白了,是你自己腦袋裡髒!”但衡萌的話,讓賈赦真有點頭疼。本以為衡峻可能是個裝傻充楞的,而今看衡萌也不像是個單純囂張的人。宋奚還是捏著賈赦不放鬆。賈赦打掉他的手。“你身邊有奸細。”“所以你該早把這封信告訴我!還和我生氣,耽誤我多少事。”賈赦反過來瞪回宋奚。宋奚道:“吃味是其一,其二我更看重。”“說說你的其二。”“明明見我惱了,你沒來問侯一句。”宋奚真正計較的是這個。“你那天跟個要吃人的老虎似得,二話不說怒氣衝衝轉頭就走,誰敢上去招惹。我也是人,有腦子的好麼,明知道你生氣,幹嘛往虎口上撞,再說又不是我真做什麼惹你生氣。”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