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宋大人記恨甄涉,直接殺了他兒子?”有人開始發揮想象了。“胡說,宋大人恨誰直接對付誰就行了,哪用得著繞圈報復。”“這你就不懂了,虎毒不食子,宋大人如果真恨那個甄涉,就報復他兒子,肯定會讓甄涉生不如死。”此話一出,當即就引來其它御史的笑話,罵他不動腦。誰知第二日,眾御史把參本曹蘭和甄涉的奏摺呈上去後,便得到一個驚人的訊息。甄珂竟然大義滅親,參了他父親一本。甄涉還在奏本里闡明,他父親為官其身不正,荒唐淫亂,有負君主厚愛。自己作為朝廷身負監察朝廷官員的監察御史,自要先忠君,根據事實,參他父親一本。但在家他願盡孝,必會叩凌求魚孝敬父親至終老。倘若父親對於他參本一事有心責怪,他便是以命為代價,也絕無怨言。皇帝見此奏摺之後,頗感甄珂此人忠君愛國,毫不偏私,贊品性十分難得。最後便遂了他的意願,直接貶黜了甄涉。本來甄涉和曹蘭的事兒,還有挽回的餘地。甄珂此一參奏,以兒子的身份批判了自己的父親,連親生兒子都覺得他老子做事丟臉,別人還如何為甄涉求情?此一舉直接令甄涉連垂死針扎的機會都沒有了。至於曹蘭,也因甄珂此舉,陷入絕望之中,幾近瘋狂。甄珂的參本令他父親丟了官。他這裡雖然官位尚保,但他的作為是同甄涉連在一起的,甄涉被貶黜下去,他卻能‘得幸’留在朝中,怎可能會被那些人放過。便是皇上不下旨貶黜他,曹蘭也受不了同僚異樣眼光,御史臺一天四五本摺子的參奏,周遭人的指指點點。曹蘭只堅持了兩日,便忍無可忍,最終主動提交了奏摺請辭。皇帝立刻應允了。這件事就此本可以告一段落了。不想三日後,甄家傳出訊息,甄涉暴斃而亡。事發十分突然,賈赦正覺疑惑之時,黑豬遞來甄府的內部訊息,甄涉實則是自盡而亡。甄家大太太唐氏為了保住甄涉的名聲,便偽裝了甄涉的死因,對外宣稱暴斃。聖旨貶黜已經下達好幾日了,流言蜚語也已經傳得有消退之勢,甄涉卻選擇在這時候自盡,有點說不通。賈赦隱約有種感覺,此事有些蹊蹺。賈赦早就派過人監視甄涉。密衛那邊回報說甄涉在自盡當晚曾秘密見過一個人。此人身材頎長,帶著黑紗帽,不知是何來歷。甄涉便是再見他之後,當晚服毒自盡了。密衛們跟蹤那個帶著黑紗帽的男子過了兩條街,眼見其進了客棧。密衛記住了此人的身形後,守住了客棧前後門。轉頭等到白天也不見人影,去再找的時候,卻被客棧店小二告知,那人昨夜進了客棧之後,便扔了錢,不許店小二跟著,進了客房後就一直沒出來過。早上店小二去敲門,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被褥根本沒有被人動過。“八成是發現我們在跟蹤他,跳牆或是上房頂逃跑了。”鬼三跟賈赦回報道。賈赦把此人大概的身形記下,隨即問鬼三:“你覺得此人身手如何?”“騎馬飛快,動作靈敏,能在我們監視之下逃脫,至少會些輕功。”鬼三總結道。賈赦皆如實記述下來,忽然想起賈雨村來,問黑豬他們可曾調查到結果。黑豬忙道:“查到現在也沒半點訊息,原來他住地方,常出沒的地方,都沒蹤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也不排除他悄悄逃出城,沒人注意。”賈赦蹙眉沉默片刻,便把用硃砂筆圈住本子上的賈雨村的名字。賈赦隨即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些天沒有見過宋奚了。當晚,賈赦便乘車去了宋府。而今甄涉和曹蘭已經倒了,賢妃的兩個重要爪牙被砍掉,而宋奚那邊必定也提前授意過皇后,肅清賢妃在深宮裡得訊息的路子。賈赦便也不必忌諱和宋奚來往,至於剩下的賢妃該怎麼鬥,那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兒,宮裡自有比他更厲害的人物去施展。宋奚這兩日剛剛皇上恢復宋奚武英殿大學士的活計,積壓的事務比較多,所以宋奚才一直沒有的得閒。而今宋奚剛派完活兒,趕在天黑的時候回家,一進家門聽說賈赦來了,宋奚自然高興,忙快步進書房,之後便是緊抱賈赦一陣猛親。賈赦由他折騰夠了,才披一件衣服,坐起身來和他說賈雨村的事兒,“我總覺得這賈雨村的消失,有些蹊蹺。”“好容易相聚,便不要提別人的事兒了。”宋奚摩挲著賈赦的手,眼裡趣味十足,“上次的別苑可以再去一次,我覺得那兒的山泉水果然好,和你洗過之後,整個人都精神了。”“是麼,那我怎麼越洗越累。”賈赦斜眸瞟宋奚。“你這人好生耍賴,都不怎麼動,哪裡會累。”宋奚嘆道。賈赦笑,手劃在宋奚的胸膛,“我不騙你,不然下次你不動試試,就是這麼詭異。”宋奚捉住賈赦的手,穩穩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可我捨不得你動,動更累,我比你年輕,這更累的活兒自然該我幹。”宋奚故意加重了最後“幹”字的音。賈赦瞪他一眼,立刻抽手。想起甄珂的事兒來,賈赦便問他:“對了,我聽人說甄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