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主會看不清麼?”“什麼都看得清我就不是俗人了。不是俗人,沒了七情六慾,我也不必和你一樣同入相思門。”李明達低聲呢喃著,眼睛裡銳氣減了大半,一步步走向房遺直,“之所以逼問你,卻是想知底,也想更加明白自己以後該怎麼做。”“貴主若指崔六郎,不必擔心,遺直已有籌備。”房遺直道,“本該可以下手了,不過瞧貴主待他很厚道,忽然不知該如何應對了。”李明達愣了下,看著房遺直:“你……你不會是誤會我對他?房遺直,你大膽!”李明達氣得臉頰微紅,她微微努著嘴瞪他,指責房遺直不信任她。房遺直頷首輕笑,“公主貴為金枝玉葉,遺直豈敢冒犯,自然要一切依著貴主的心思。”“你連聖人都冒犯了,公主有什麼不敢,說什麼藉口。依著我心思?你要是真依著我的心思,何必什麼事都要我挑明瞭你才說,你怎麼不先說!”李明達忽然起身,揹著手踱步到房遺直身邊,然後微微偏著頭,上下打量房遺直,低聲和他道,“我看倒是你這幾日只顧著和人談親事了,什麼相思,心思根本不在這,在別人身上。我前些日子放你悠閒,卻不是為了這個。”“貴主與崔六郎而今在許多人的眼中是一對快湊成的佳偶了。”房遺直也道。“你在抱怨我?”李明達問。“嗯。”李明達沒想到房遺直這麼坦白,突然被噎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什麼佳偶,我跟他可沒關係,可不像你。我問你,你前天晚上幹什麼去了?”既然要問責,那就好好問清楚。李明達向來是個不服勁兒的人,她面對著房遺直站著,揚起她雪白的下巴,微微抿著粉唇,惱恨地瞪他,“老實回答我。”“付春流家。”“告訴我,前天是什麼日子,因何緣故去付春流家?”李明達又問。“付春流是我的老師,自我六歲時便給我授課。”房遺直解釋道。“我問你前天是什麼日子,你為何所問非所答?”李明達斜睨一眼房遺直,嘴裡小聲嘟囔著,“沒想到你也讓人不放心,就像看不住的貓,稍不留神放你跑兩天,就跑到別人那裡偷腥。”房遺直怔住,他紅了臉,輕微的,自己都不覺得。這次換成他被李明達噎得說不出話來。房遺直臉紅到耳根的時候,眼睛裡飽滿了笑意,和李明達對視,隨即就忍不住失聲笑起來,接著聲音變大,沒了往常溫潤的模樣,連連哈哈笑了幾聲,連腰都笑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