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倒是難得細心了一回。”李明達便打發崔清寂去永安師太的住處瞧一瞧,“我們都看過了,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換個人瞧瞧,或許有不同所得。”崔清寂應承,這便轉身奔向了永安師太的屋子。李明達和房遺直仍舊在老梅樹下站著,而是就案子討論起來,不能只把目光放在簡文山等五人身上,有必要詳審另外三位同沒有在場證明的嫌疑人,先看看他們之中是否有人有殺人嫌疑,徹底排除一下。房遺直應承,這就去叫人安排。李明達還是有些擔心長安城內的事,她看眼崔清寂所在的方向,然後小聲問房遺直,以他自己的觀點來看,對於長安城的情況有何預料。“貴主真要聽實話?”房遺直這時候面色嚴肅了。李明抿著嘴角,點了點頭,“不然也不會著急回去,就是想知道結果。”“人本就有事,經不起查。而今瞧聖人令城門緊閉,連貴主和大王都不讓回去,可見心意已決,沒什麼變數了。”房遺直道。李明達緊張地看著房遺直,“你的意思是說我大哥他會——”“要看聖人的仁慈之心了,是否留情面。但可以肯定一點,他先前所擁有的一切,以後都不會有了,東宮之位要另擇人選。”房遺直低聲道。李明達皺眉,微微退了一步,乾脆靠在了老梅樹的樹幹上。房遺直緊盯著他,手微微動了動,但李明達斂眸,似乎只需要一個人安靜思考,他便收手沒再動。聽到身後有動靜,就轉頭看向了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崔清寂。崔清寂此時也可見梅花樹下一臉落寞哀傷的晉陽公主,又看面色毫無異狀正看著自己的房遺直,心下起了疑團,有些疑惑剛剛到底倆人發生了什麼。雖然在屋裡的時候,他把窗紙捅破,一邊觀察屋內的情況,一邊忍不住好奇心去看院裡倆人的情況。但剛剛他明明看到倆人只是說了幾句話,準確的說是房遺直對晉陽公主說了幾句話,公主便傷心落寞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令她十分傷心絕望的訊息。崔清寂又看一眼公主那邊,再看向房遺直,有責備之意。“貴主這是?”“過會兒就好了。”房遺直說罷,就崔清寂在屋子裡發現什麼沒有。崔清寂蹙眉,搖了下頭,有些不滿房遺直不僅說話漫不經心,還不滿他竟然在這種時候還關心案子。他就要走過去詢問晉陽公主的情況,這時候田邯繕突然攔住了崔清寂,對他和房遺直請禮,請他二人都回去。顯然公主當下心情不好,已經不能查案了。崔清寂忙拱手道:“田公公,貴主她看起來似乎有些傷心,煩勞您多安慰她,若有什麼事,也可隨便使喚我們。”田邯繕點點頭,謝過崔清寂,便笑著送他二人去了。待人走之後,田邯繕忙要去攙扶李明達,李明達伸手,示意田邯繕不要理會她。她站了會兒,發現田邯繕在不停地觀察自己,就繞到另一邊去靠著梅樹幹,只讓田邯繕看著自己的背影。田邯繕尷尬了下,然後憋著嘴轉身,琢磨著到底是什麼緣故讓他家貴主這樣。剛剛一開始的時候,公主和房世子聊得挺好的,他雖揹著身子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倆人有種甜蜜的氣氛。剛剛怎麼就嘀咕兩句,公主的態度就大變了。田邯繕不禁立刻會懷疑房世子可能是個負心漢,剛勾搭了他家公主,轉頭就對公主說了冷話?可轉念想,房世子應該不至於是這種人,還有他家公主也該不會是被人幾句情話就會騙的傷心難過至而今這等地步的人。所以思來想去,田邯繕還是不得其解。大約過了一炷香後,田邯繕才見聽到公主走過來的腳步聲,他忙訕笑著轉身,去問公主有什麼想吃的喝得,他去弄。“想喝酒。”李明達嘆道。田邯繕怔了怔,忙道:“貴主,這感情的事,要是真傷心了,喝酒也不管用。您是尊貴的公主,還處置不了一個世子?貴主要是琢磨不出法子,奴來辦,總歸能找個理由好好收拾他一頓!”李明達有些驚訝地看田邯繕,“你腦袋瓜裡想什麼呢,跟他沒幹系。”“啊——”田邯繕呆了。李明達朝院外走了兩步,沒想了想,還是回身進了永安師太的屋子,四處檢視一遍,又去翻了她的衣櫃,又聞到了一股淡淡香味,焚香的香。這味道上次她檢查永安師太的房間的時候就聞到過一次。尼姑庵裡有焚香的味道倒不新鮮,只是櫃子裡的香味為何會比屋子裡的濃。照道理講,就算是燒香也該是在屋內,衣櫃裡不會有。而且衣櫃裡的衣服都疊得很整齊乾淨,都是洗乾淨後才放了進去。李明達也不確定這算不算一處疑點,轉而就去仁安師太和慈安師太的房間也確認了一遍,發現他們的衣櫃裡面的香味都是濃一些的。正常寺廟裡的尼姑,身上總是會或多或少沾染一些香味,但是洗過的衣服還有這麼濃的味道,似乎並不合理。李明達召來尼姑惠寧,問她:“你們庵內洗衣服都什麼習慣沒有?”“習慣?”惠寧不解地問。“洗衣服的時候,會不會加什麼特別的東西,或者洗完衣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