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亮看到房遺直,驚訝了下,正要問他怎麼會在這,轉即又看到另一個人騎著馬也出現了,一身玄衣,略顯英俊,此刻卻巧笑嫣然。晉陽公主。李大亮的眼睛睜得更大,“貴主和世子,你們不是……”李明達:“本來是打算去梅花庵的,但忽然有個問題一直疑惑著我。”李大亮望向李明達,好奇她所言的疑惑為何。“想知道你的吐蕃名字叫什麼,也叫李大亮麼,還是叫‘真正的互相幫幫主’,或者達贊乾布的兒子?” 大唐晉陽公主李大亮怔了下,禮貌地對李明達和房遺直笑著行禮,“下官此番去慶州上任,還勞煩貴主和房世子相送,十分感激。可而今下官人都要走了,二位就不要和下官再開玩笑了!”李大亮說罷,就嘿嘿笑起來,樣子十分爽朗憨厚。在場的隨從們本來聽公主那番話之後,嚇得驚疑不已,差點魂飛了半個。轉即聽到自家主人此言,他們才曉得原來是玩笑,都放鬆下來。李明達沒說話,掃了李大亮兩眼,就抬手示意身後的人馬上。隨即就有官兵和侍衛將李大亮等人團團圍住,侍郎府也被包圍。程處弼即刻帶人搜查李大亮的行李等物,另有侍衛程木淵帶人進府,負責帶人查抄侍郎府所有物件。李明達偏頭看李大亮,“這下你還不信?”李大亮有點慌張,忙再次行禮給李明達,“貴主快饒了下官吧,莫要再開玩笑了,這回下官真有點被嚇到了。”當下有侍衛騎快馬來報,“稟貴主,車毀馬亡。屬下們行至快到梅花庵的一處小林子,馬車墜了陷阱。阱下鋪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尖木和毒蟲,人馬一旦下去,必亡。”“可憐那四匹老馬了。”李明達又確認問一遍,“沒有人員傷亡?”“那陷阱佈置得極為微妙,竟只有馬車過的時候才會塌陷。好在屬下等隨行的時候,與馬車稍微保持了一段距離,才未有人員傷亡,在前頭探路的兩名死刑犯也完好無損。”侍衛接著又道,“出事之後,大家都嚴守陣地,小心搜查了林子,不見有埋伏。”李大亮聞言一怔,隨即皺起眉頭來,疑惑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竟還有人要陷害貴主?”李明達無語地皺眉,看向房遺直,“他怎麼還裝呢。”“心裡苦吧。”房遺直淡言罷了,目光就犀利地掃向李大亮,逼仄得李大亮立刻移開目光,不敢再與房遺直對視。李大亮還是憨憨地垂著頭,看似老實的樣子。片刻後,他見李明達把侍衛打發走了,就立刻給李明達下跪,悶聲道:“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請貴主切莫相信那些宵小鼠輩諢言。我李大亮為官以來,一向盡忠職守,勤政為民,便是當年有人拿萬帛錢賄賂下官,下官也不曾動過一份心思,拿過別人一針一線。”李大亮說罷,就對李明達連連磕頭。態度鏗鏘,一副清官忠烈的正直樣子。李明達睥睨一眼李大亮,臉色更為陰冷。而房遺直的態度比李明達還要凜凜幾分。“若馬車的事沒出,你還可以狡辯三分。但現在公主前往梅花庵的馬車整個栽進了陷阱裡,你還敢喊自己無辜,未免可笑了些。”房遺直譏諷道。李大亮忙附和:“貴主馬車的事,我也驚訝。房世子所言是正理,這件事一定要詳查。但到底是誰要殺害貴主,使此毒辣之法,要等到緝拿了兇手才知道,怎麼就賴在我身上了。貴主,下官真的跟這件事沒有關係,無辜至極。貴主在刑部這段日子,對我一直很厚待。貴主又是聖人眼前的紅人,我就算有所圖謀,也該是巴結貴主,求您能在聖人跟前為我說幾句好話,令我可平步青雲。我殺貴主做什麼?半點好處沒有!我身為朝廷命官,且還是刑部侍郎,如何不知道謀害公主的下場為何。我做什麼偏偏要把自己作死?我可沒瘋吶!”“你瘋了。”李明達糾正李大亮的錯話,“梅花庵一行,只有你和房世子兩人知情。不是你,難不成還是他?”“貴主切莫武斷,這件事知情者可並非是下官和房世子兩人,貴主身邊的人還有房世子身邊的人也都知曉。‘互相幫’最容易把一些小人物吸納入幫,下官倒覺得,這件事如果真有訊息透露出去,也必然是在這些人之中。下官真心冤枉,房世子也不會做此事,還請貴主明鑑!”李大亮一邊假裝叫屈,一邊還不忘把本來就沒有嫌疑的房遺直帶上,以顯擺自己大度。“你的意思我和房世子的身邊有互相幫的人?”李明達恍然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些,轉即又不解了,皺眉看著李大亮,“可你先前不是已經把互相幫的名冊拿到手了麼,互相幫的所有人,特別是在長安內的,早都已經被你的帶人清除乾淨了。為什麼還會有?這件事可是你負主責,親自處置,你作何解釋?”李大亮一哆嗦,忙給李明達磕頭,“下官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還要殺害貴主,一時間想不到其它,只能考慮這互相幫內有漏網之魚。畢竟這名冊每隔一段時間才會增添新加入的人,可能會遺漏一些還沒來得及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