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達贊乾布竟能思慮到這種地步。”“想謀國,也可能沒些城府和手段。我已經書信送往吐蕃,把這邊發生的事都會告訴吐蕃贊普。給他提個醒,順便也讓他痛快的把這個達贊乾布給處置了。”李世民道。“名冊呢,互相幫真正的名冊是否找到?”李明達接著道,“既然互相幫已蔓延至全國,若只在長安城內斬草除根恐怕還不行。”李世民愣了下,“倒是,看來這個祿達昂還是沒有全部交代。”說罷,他就立刻命人趕緊傳令下去,一定用盡一切手段從這個祿達昂的口裡套出‘互相幫’名冊的所在。祿達昂隨後不久就招供,大概說了互相幫的名冊所在。那名冊存於長安城以北十里外的密林之內,且四周設有陷阱,唯有地圖才能找到並安全進入那裡。因為十分麻煩,以往他都是每四月才會去一趟,往裡面添名字。再問這地圖如何獲得,祿達昂方告知就在香料鋪大堂東牆掛的一幅‘四季如春百花圖’的背後。程處弼和堂弟程木淵隨即帶人去了鋪子裡,將畫取下,觀其背面,雪白一片,倒沒有看到有什麼圖。程木淵氣得一掌拍裂了桌子,“必然是祿達昂那廝又在糊弄我們!這已經是他虛晃我們第五次了!”他們武將都性急。程處弼以前比程木淵還要性子急。但這段日子跟著公主久了,他倒明白了些,很多事情沒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程木淵氣得伸手要撕畫,程處弼忙攔著。“還是帶回去給李大亮查驗,問清楚再說。”程木淵應承,隨即跟著去了。李大亮也沒看出端倪,就去審問祿達昂。祿達昂被逗得哈哈大笑,罵李大亮等人太過蠢笨,實在不配與他說話。“你還想受刑?”李大亮問。祿達昂嗤笑裡帶著一絲傲氣,“可別逼緊了我,葉屹咬舌自盡那一套我也會。其實說起來人終究逃不過一死,而今年紀大了,心中顧慮多,才被你們拿捏住。但我這人實在是不太喜歡幾番被人威脅,你們若再這般的話,我倒不如上下牙一打,死個乾淨。”李大亮面上冷笑,看似不屑於祿達昂之言,但心裡卻十分緊張,擔心祿達昂死在自己的手裡。他不敢擔事,遂忙把這情況稟告上頭,看上頭怎麼處置。李世民自然不允許讓賊人猖狂,著命李大亮必須審出名單,否則這祿達昂的命留著也沒用。李大亮應承之後,便叫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祿達昂肚子裡剩下的那點油都給逼出來。豈料這祿達昂真敢咬舌自盡了。李明達聽說這訊息後,趁著李大亮從立政殿出來的時候,攔住了他。“明知道他要咬舌,你們就沒攔著點?”“攔著了,拷問的時候,一直用東西塞著他的嘴,但總得讓他吃飯啊,誰知道那麼一會兒,他就真下狠心咬了。”李大亮說的時候,表情還有些驚惶,一臉不可思議,“這舌頭是自己的,怎麼就能下狠心去咬呢。”“自盡的人那麼多,咬舌有什麼稀奇,人瘋起來什麼事幹不出來。”李明達轉即問名冊的具體經過,想了想,皺眉琢磨道,“你們拿了畫,祿達昂沒嘲笑你們被耍,只說你們蠢,保不齊真是嫌你們蠢了。”“難不成這畫裡真有端倪?可若是真有,他已經交代這一步了,何至於不把最後的說清楚,尚可以保命。”“人活一口氣,估計是你們把他這最後一口氣給逼沒了。這互相幫的兩位護法都有一個毛病,乾的事下作,但心卻異常高傲。若真是這畫裡有什麼,他透露線索至那般地步你們還沒有發現。認定了你們蠢,而他自己卻輸給了他認為蠢的你們,如何能甘心?”李大亮這沒想到這些,驚歎的點了點頭,覺得貴主這樣的分析也有幾分道理,對錯與否,就要看那畫是否有事情。李明達讓李大亮把那幅畫拿來給他看看。李大亮犯愁,“聖人吩咐,不讓貴主再碰這樁案子,這……”“你等著,我去請旨。”李大亮一臉不信地看李明達,這次貴主遇刺出事可真惹毛了聖人,他可不信貴主隨便撒個嬌,就能把權力要回來。聖人畢竟是聖人,那可是鐵骨錚錚一言九鼎的帝王,哪會隨便吃小女兒家那套。李明達打眼色給田邯繕。田邯繕忙去把紅豆銀耳湯端來。李明達抿起嘴角,理了理衣襟,然後從田邯繕手裡接過托盤,就端莊地踱步向立政殿。李世民正埋首認真地批閱奏摺。聽見門口有動靜,卻沒人傳報,知道是李明達來了。李世民沒抬頭,把手頭的事弄完了,聽那廂沒什麼動靜,他才抬頭搜尋李明達的身影。李世民瞧李明達一看到她,立刻莞爾一笑,就乖乖地湊過來。李世民心下就瞭然她肯定是有事求自己。“不行。”“女兒親手熬得紅豆銀耳湯,阿耶不嚐嚐麼?”李明達可憐地對李世民眨眨眼,有些委屈地抿著嘴角。李世民斜眸瞥一眼那碗冒著熱氣的紅豆銀耳湯,嗤笑一聲,“你還會熬湯?新鮮。知道你什麼目的,不行。”“行不行,阿耶喝了再定。”李明達笑嘻嘻地端起碗,雙手奉到李世民跟前。李世民看著那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