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李明達驚訝挑眉看李元嘉。李元嘉攤手,“真就這麼簡單,還能有多難?”“假母不供你,也不供幕後黑手。”李明達道。李元嘉又來氣性了,不過瞧李明達用水靈大眼睛看他,令他再一次想起之前的承諾,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隱忍不要生氣。李明達則在觀察李元嘉表情的時候,不小心用餘光掃見一旁待命的侍從順通。順通是李元嘉的貼身侍僕,自李元嘉六歲開始就跟在他身邊伺候,算是王府裡能說的上話的‘老僕’了。李明達瞧見他抿著唇有些緊張,而且在他們質問李元嘉的時候,順通的頭似乎比之前低得更深了些。李明達隨即看向房遺直,對他使了個眼色。房遺直便眨了下眼。“會不會府中有人在打著堂叔的名義招搖撞騙?如果僅僅是因為兩年前,你幫了他們一個忙,決不會一直影響到今日。”李明達問李元嘉的時候,眼睛一直看向順通。李元嘉意料到什麼,跟著也看過去。他反應極快,猛地厲聲斥責順通,他想來一個出其不意的震嚇,以圖讓順通立刻露出破綻。順通立刻跪下,但卻是張嘴就哭著喊冤枉。李元嘉就看向李明達,意思他的貼身侍從也沒有問題。李明達笑了笑,心裡卻深知這個順通真的有問題。剛剛他們談話,屋裡的人都會聽到。只有心虛的,才會把這些話見到耳裡,起了防備,然後在心裡避免不了地去琢磨‘如果事發該如何應對’。反而如果是清白的,沒必要想那麼多。剛剛李元嘉突然問責到順通身上時,他正常的表現應該是發懵,驚得不知所措。但實際上,他沒有表現出驚慌,而是立刻跪下辯解喊冤。“是與不是,並非憑他嘴上說,何不當下去搜查他的房間,看看是否有什麼可疑之物。”李明達道。李元嘉皺眉看李明達,顯然她很不喜歡別人插手去查他府裡的人。“姐夫自證清白是好事。不然這件事模模糊糊地被外人亂傳,真有一天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就不好辯白了。”房遺直冷著語調說此話。李明達能感覺出來,房遺直其實並不想說這些,但是為了順利能查案他才開口。李元嘉想起之前兕子和她說的話,她查的案子,聖人也清楚,必然也會詢問情況。如果自己這邊不弄得清楚些,倒黴得還真就是自己。罷了,就是個下人,清清白白,還怕查?李元嘉點點頭,當下就隨著李明達和房遺直一同去了順通的房間。順通是王府內體面的奴僕。住的是套間,外面可會客,裡面是寢房。屋子佈置得乾乾淨淨,很大方得體。李明達率先進門,掃視一圈之後,就問隨後被帶進門的順通,“再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你真是清白的?”順通緊張地往右邊牆看一眼,然後就飛速的垂下眼眸,抿著嘴對李明達點了點頭。李明達看向右邊的牆,有一副山水圖掛在那裡。工筆粗糙,畫得並不算太好,不過一眼看過去還可以,倒是能把一些不懂畫的人糊弄住。畫很大,幾乎佔了半面牆,看落款寫著‘順通’二字,還有印章。李元嘉也見了,有些驚訝,而後轉頭看向順通。順通不大好意思低下頭,和李元嘉解釋:“奴伺候大王久了,也喜歡上作畫,就附庸風雅弄了一幅掛在牆上。”順通解釋完之後,頭上就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虛汗。李元嘉笑了一聲,不作評判。李明達立刻道:“把畫取下來。”順通慌了,卻心知自己阻止不了,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侍衛把他牆上的巨畫扯掉。李元嘉發現順通表情不對時,還以為順通是因為太在乎自己畫的緣故,剛要張口囑咐侍衛扯畫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那般粗魯,就見畫落後的牆有塊木板。木板的最上方有一個小木門,被鎖上了,侍衛就拿著斧子砸鎖頭,不小心砍偏了,斧頭從木板縫裡插了進去。侍衛狠勁兒把斧頭往外一拽,不想用力過猛,直接把一截木板給磨弄斷了。嘩的一聲,伴隨著斷木板落地的還有無數銅幣。鐺!鐺!鐺……銅幣砸到地上發出一聲聲脆響。傾瀉了好久,幾乎要在地上堆積成一座小山,才算停下來。李元嘉真的被眼前“壯觀”的景象驚呆了。他瞪圓了眼睛,緩緩地轉頭,驚訝地看向順通。順通這時候冒出的虛汗已經打溼了鬢角,他雙腿一抖就跪下了,咧著嘴給李元嘉磕頭,話卻沒說出來,哭聲倒是一出接著一出。李元嘉氣急了,上去就一腳踹倒了順通。順通整個人就栽倒在了他的銅幣山上。房遺直抬眼看那面牆,木板斷掉了部分還在上方。照此推算,下面堆積的錢幣應該更多,數量至少在十倍以上。“哪來的錢?你還冤枉麼?”李明達笑著問一聲順通,就走進寢房,當即就聞到有一種淡淡的脂粉香。命侍衛搜查之後,果然在從上面的枕頭下翻到了一縷用紅繩捆紮的女人的頭髮,一個肚兜,一方絹帕。在櫃子裡,還找到了一盒胭脂。胭脂是新的。還沒用過,應該是要作為禮物去送給別人。隨即所有東西都丟在了順通跟前。順通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