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卻見一個身穿綠羅裙的少女,提著食盒從馬車上跳下來,就要往風月樓內走。“勞煩稟告一下,我是程侍衛的妹妹”侍衛們見狀,忙攔著她,問她什麼程侍衛,可有什麼事兒。“我說了,是程侍衛的妹妹,我見他沒回家吃飯,料到他肯定還在查案,他最近脾胃不舒服,不能餓著,我送點包子給他吃。”“官府查案,閒雜人等不許打擾。”侍衛呆板道,“抱歉,不行!”“好吧。”程蘭如回身要走,卻有些不甘心,轉頭欲和侍衛商量能否把食盒帶進去。“這位姑娘的大哥是?”長孫渙瞧這姑娘長得水靈靈可愛,又透著股傻氣兒,有些意思,便難得有興致地湊過來問。程蘭如轉眸看著這位剛走過來笑容溫和的貴公子,回答道:“我三哥是程處弼,你認識麼?”“認識認識,原來你是程兄的妹妹啊,來來來,我帶你進去。”長孫渙熱情道。尉遲寶琪一聽是程處弼的妹妹,忙湊過來介紹自己的身份,又把魏叔玉也引薦了。程蘭如見禮後,多打量兩眼魏叔玉,“原來你就是魏叔玉,”魏叔玉一瞧這姑娘總是特別地看自己,心下了然,隨便笑一笑敷衍了是。“我三哥以前常提及你。”程蘭如繼續不吝嗇地笑道,“不過從安州那趟出行之後回來,就不怎麼說了,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魏叔玉臉色瞬間尷尬起來。長孫渙噗嗤笑了,很欣賞地打量程蘭如,“不愧是程公的女兒,果真不拘小節,乃是直爽之人。”尉遲寶琪也笑,“家裡有這麼好的妹子,竟沒跟我們說過。”程蘭如一聽大家誇自己,臉紅了,不過也只害羞一會兒,就探頭往裡看,然後希冀地望著長孫渙。長孫渙會意,趕忙引領程蘭如往裡去,打發人去通知程處弼。程蘭如聽到後院有公主的說話聲,高興道:“哪用通報,我自己去看他就行了。”說罷程蘭如就快步往後院去。長孫渙忙要攔她,提醒她道:“後院的景緻不大好。”他話音落了,程蘭如已經走到後院了。長孫渙還是第一次見走路這麼快的女子。他想了想,忙跟上去。就見後院地上鋪著草蓆,放著屍塊,地上還堆著很大堆的草木灰,灰裡面摻著骨頭渣。長孫渙去瞧程蘭如,此刻她正低著頭被她三哥程處弼訓斥。“蘭如給你送飯而已。”李明達在旁插嘴,不許程處弼訓得太過了,“你做的什麼?”“我們程家家傳秘製蒸包子。”程蘭如前一刻還被程處弼訓斥的打蔫,下一刻聽到公主和她說話,就打起精神來。“聽起來就好吃。”長孫渙忙道。“長孫二郎要是喜歡,可以嚐嚐,我帶了好多,夠分。”程蘭如道。“隔街有個酒樓,我們去那吃,這地方不合宜。”李明達道。程處弼瞪一眼妹妹,還是覺得她有些莽撞,再次跟公主告罪之後,就由他帶著程蘭如離開。長孫渙和尉遲寶琪等也都跟著去了。魏叔玉沒走,陪著公主和房遺直繼續在此討論案情。魏叔玉看著草木灰渣裡面摻著的碎骨頭渣,“難道這是人骨?”左青梅點頭,從這一大堆灰土裡面挑出來幾塊大的,大腿股骨的骨頭,還有蝶骨,且剛好有兩塊來自同一處地方。那邊在柴房邊上的樹下,還有人衙差在不停地挖那堆草木灰。時不時地會找出一塊沒燒乾淨的骨頭出來。“這骨頭乾乾的,脆脆的,邊緣還有砸過的痕跡,該是在焚燒之前砸過。這樣才可能有更多的骨頭被燒盡,只殘留了這些不好燒的部分。”左青梅解釋道。“能判斷清楚大概多少死多少人麼?”李明達問。左青梅搖了搖頭,“具體有多少不清楚,但目前來看,至少是三人。”草木灰裡面的蝶骨兩個,還有就是從餐桌上撿來的那些碎骨為另一個。“廚子必然逃不了干係,至於其它還要細審才知。”李明達道。房遺直贊同,見天色不早了,請李明達先用過飯之後,再行審案。李明達囑咐道:“注意別把訊息洩露了,突擊審查才最有效。”如此她比較容易觀察表情破綻。房遺直應承,隨即吩咐屬下們看緊風月樓那些女子,任何人不準多嘴多言。“這些女人以色侍人,只怕會耍些招數,不管什麼情況,記住不許任何人單獨和風月樓的人相處,任何情況必須有四名以上衙差在場。”房遺直補充囑咐。衙差們應承,依言守備。至用飯的時候,衙差們將一些胡餅饅頭送了進去。假母見狀,使眼色給苗緋緋。苗緋緋忙捂著肚子喊痛,說想去出恭。這時候其它幾名小娘子們連忙也跟著抱怨,她們都被圈禁一天了,憋得肚子都要炸了。侍衛首領呵斥眾人不要吵鬧,隨即安排六名侍衛帶著一名女子去茅房,大家不要一哄而上。“一個個來,等著!”說罷見還不聽,直接抽刀抵在了她們的脖頸上。姑娘們無法,只得老實作罷,依言一個個來。實在熬不住的,也可在早準備好的木桶解決。李明達等人在肆意樓淨了手之後,就嚐了程蘭如帶來的包子。包子剛在酒樓的後廚熱了一遍。她的包子不同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