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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片刻功夫,門外就來了通報,傳來裴駙馬朗朗的笑聲。裴駙馬穿著一身紺袍,一抹燦爛的笑容掛在臉上,更顯得他樣貌俊朗,神采飛揚。他瀟灑地大邁步進門之後,忙讓房遺直和長孫渙免禮,然後就提議他二人去花園裡邊走邊聊。房遺直和長孫渙互看一眼,都心下了然裴駙馬的用意,恐怕那架子後真有人在偷聽,這會兒支走他們,也好讓裡頭的人出來。但當下自是不好拒絕,遂客隨主便,跟著裴駙馬去了。裴駙馬意在房遺直,遂一路與其閒聊,多是問候其父親房玄齡的情況,房遺直一一作答,倒是本分。長孫渙則趁機放緩腳步,而後跟自己身邊的隨從小聲嘀咕幾句,方快步追了上來。“當年在長安城,我與梁公一見如故,當日就相聊至深夜。而今這七八年過去了,也不知他如今可好?”裴駙馬問道。“駙馬放心,家父他一切安好。”房遺直淡淡道。“一切都好就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能安好,確真是一種福氣。只可惜公主卻多了一樣頑疾纏身,不然大家還就真跟當年沒什麼差別,除了稍微老一些。”裴駙馬感慨萬千。提到‘老’,房遺直就禁不住看一眼裴駙馬的容貌,“別人不知,但裴駙馬卻絲毫不老,容顏年輕,乍看之下,倒是像如我和長孫渙一般同齡。”裴駙馬聽得很開心,嘴上卻謙遜地說是房遺直嘴甜,“老了就是老了,便是心裡不服也不行,人人都如此,不過如你我這般樣貌的人來說,老了倒真有點可惜。”房遺直笑了笑,對於裴駙馬所言不置可否。裴駙馬附隨後他和房遺直又閒聊了幾句,裴駙馬方問了房遺直,“不知你和寶琪此來安州所為何事?我聽晉陽公主說,你二人似乎並不是來安州遊玩。”“貴主這樣說過?”房遺直問。裴駙馬點了點頭,“對,她姑母當時也在。怎麼?難道是因為事情太過機密,你們不方便告訴我?”“不,只是不明白,貴主因何要跟裴駙馬開開這樣的玩笑,我和寶琪此來安州就是平常悶久了,想四處玩個痛快,碰巧趕上公主也來這裡罷了。不過倒也來對了,既然公主也選擇在此處散心,可見這安州城人傑地靈,我們會不枉此行。”“這是自然,這安州還真是個好地方,也是吳王治理英明。”裴駙馬半懷疑地審視房遺直,見其態度肯定,一副不容有疑的樣子,心下就動搖了,思慮會不會是自己這邊訊息有誤。房遺直:“裴駙馬今日特意叫晚輩來,不知所謂何事?”“主要便是想問問你父親如何,我這早準備好一封信,還要煩勞你回頭在幫我帶回去,親自交到你父親手上。”裴駙馬說罷,就從袖子裡取出一封早寫好的信,遞給房遺直。房遺直立刻接了下來,表示一定會幫他把信送到。這時候二人再沒什麼多餘話可言,裴駙馬又跟長孫渙聊了幾句長孫無忌的情況,就放了他二人走。“這裴駙馬來者不善,似乎是很想知道你和寶琪此來安州的目的。”長孫渙分析道。房遺直應承。“兕子也是,怎麼就把這件事透漏給了裴駙馬了呢,小丫頭到底是心善,經不住自家親戚引問。”長孫渙無奈地嘆道。房遺直立刻看長孫渙,“不是她。”“房遺直你腦子上左右兩邊長得真是耳朵?剛可是裴駙馬親口說的,是晉陽公主我表妹把你們有事要查的事告訴了他們。”長孫渙複述道。“別人嘴裡的話就一定可信?我看公主並非是沒有分寸之人,倒是這位裴駙馬言行可疑,有些奇怪。剛剛那句借公主名頭的話,我可不過是藉口,就為了詐我。倘若真是晉陽公主說了此事,我剛剛否認說不是的時候,他必該憤怒,認定我推諉欺騙。但他卻沒有,只是略微懷疑,見我神態堅定就再沒敢說什麼,足見他並不敢肯定這件事。”房遺直推敲道。對於兕子傳話這件事,房遺直竟絲毫沒有表現出懷疑。若非他早知道房遺直與晉陽僅有兩三次淺顯的碰面接觸,此刻倒真以為房遺直是很瞭解兕子性情的老朋友。相比之下,他身為兕子的表哥,自小就與兕子一起長大一起玩耍的熱,真該覺得心裡愧疚了。按理說該彼此瞭解的是他才是,偏偏卻不如房遺直。聽別人一講是她,他自然就信了,根本沒仔細考慮過這事兕子根本做不出來。李明達正在涼亭內納涼,聽了遠處傳來的房遺直與長孫渙的對話後,自然是猜出來裴駙馬該是拿她做藉口說了什麼,試探房遺直。她是李玉瓊侄女,女孩家喜歡說些家長裡短,對自家姑母說兩句閒話很正常。這事兒長孫渙都信了,但房遺直這個本和她不熟的人,卻能清楚辨別真偽,肯定她的品行,確實令人驚訝。剛剛李明達因他管自己住哪兒的閒事,還有些不滿,而今聽他如此信任自己品行的態度,又剛好平了她之前的那些不滿。李明達隨即就冷靜地思慮,房遺直提議她繼續住在公主府,是否有別的原因。難道公主府有大秘密,他忽然發現自己不好插手,便讓她在此暫留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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