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是公主……或是長安城來的那位房世子?”杜氏驚訝問。李崇義完全不知此事,但如果事實真如杜氏所言,王長史真是由驛站內的人帶走了,卻還瞞著他,那必定是大事。李崇義很想細問杜氏,王長史最近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不安分之事,可又怕說來說去說不完,反被那些人瞧出了什麼。“他們快起了,今日就決定走。如果你郎君真在驛站,你自然也會瞧見——”“喲,這門口是誰的馬車。”尉遲寶琪睡眼惺忪地下樓,打眼先瞧見了馬車,就感慨一聲。李崇義緊盯著杜氏,對其做了個口型。這時候尉遲寶琪已經快步走了過來,他一眼就認出河間王的身影,忙笑著見過,轉而目光就忍不住駐留在杜氏的身上。這般柔媚入骨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打眼瞧著有些端莊,但只要她的眼神一飛過來,寐含春水,酥身嬌軟,瞧得人心神俱散。尉遲寶琪剛想問李崇義這一大早,從哪兒找來如此極致的尤物,就聽李崇義介紹說這位乃是王長史之妻。尉遲寶琪起意逗弄的心思立刻消弭,轉而正色與杜氏見過。李崇義拿著郡王的口氣,對杜氏道:“你便先在驛站內等候,回頭我幫你問問。”“出什麼事了麼?”尉遲寶琪笑地一臉無辜。待三人落座之後,李崇義對尉遲寶琪解釋了杜氏的來意。尉遲寶琪眯眼笑地更厲害,“什麼?驛站有人請走了王長史?我倒是沒聽說。”“可是公主?”李崇義試探問。尉遲寶琪想了想,“不應該啊,昨天公主問完張飛雪後,心情一直不是很好,直接回驛站歇息了。再說她請王長史做什麼,對了這王長史是誰?”李崇義被尉遲寶琪最後那句話問得,一時有些無語。什麼叫王長史是誰,王長史就是王長史。尉遲寶琪愣了下,似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的不對,忙笑著跟李崇義致歉,“我的意思,這位王長史我們早前也不曾見過,都不認識,誰沒事兒忽然叫他來驛站做什麼?”李崇義想了想,然後看向杜氏。杜氏有點急,跟尉遲寶琪道:“可昨夜請走良人的侍衛,說就是來自驛站。妾府中的家奴都聽到了此話。”杜氏為了向尉遲寶琪證明,又把她那四名家奴叫了過來。尉遲寶琪忙擺手,笑著表示不必,然後含笑對上杜氏的眼,“我自然是信娘子所言,哪用再問呢,只是驛站這邊我也瞭解些情況,卻不知有此事。回頭倒是再問問房兄也可,保不齊就是他私下裡偷偷幹得壞事呢,他這個人經常肚子裡冒壞水。”“真的麼?”杜氏一聽尉遲寶琪稱呼‘房兄’,便知道這位是鼎鼎大名的第一世家公子,眼睛裡閃爍出幾分光亮,有好奇之意,“他是這樣的人?”李崇義好笑對杜氏道:“你別信他,滿嘴胡謅。”李崇義轉即訓斥尉遲寶琪好好說話,哪有這般在外人面前,抹黑自己摯友的。“反正他名聲好,我這幾句抹黑起不了什麼作用,倒是能讓我嘴裡痛快,心裡舒暢。”尉遲寶琪毫不掛心道。杜氏見狀,掩嘴偷笑,眼角悉是春波盪漾,“尉遲二郎與房世子的關係倒真要好。”尉遲寶琪挑眉,對這女子倒有幾分另眼相看,僅憑几句話就可由此料斷,可見她是個聰慧佳人。尉遲寶琪近來對又聰明又漂亮的女人,是越發地感興趣。不過這杜氏卻是個不好招惹的,也不知李崇義哪根筋搭錯了,萬花叢中過,偏偏沾了這麼一片葉子。李崇義將來,指不定就毀在這女人身上。尉遲寶琪猛然又想起來了,便疑惑問:“娘子姓杜,卻不知是哪家杜,我倒是知道一家有名的……”“就是他家,她乃是杜如晦之女。”李崇義介紹道。尉遲寶琪略微作驚訝狀,重新打量了一下杜氏,心裡記得很清楚,杜如晦是沒有嫡女的,這位大概是某一位不知名的庶女,所以他才會沒有任何印象。杜氏聽李崇義介紹之後,不大好意思地頷首笑著,但臉上卻有幾分驕傲之色。畢竟是名臣之後,雖說人已經仙逝了,但只要一提其名諱,還是可在自己臉上憑添幾道榮光。“這麼說來倒是緣分,我們父輩都隨過聖人打天下,往來密切,十分要好。”尉遲寶琪客氣地嘆道,知道他們想聽這話,那他也樂得配合說。“正是如此,今日能有幸一睹房世子和尉遲郎君的風采,卻也是妾身之幸。”杜氏說罷,就起身略微行淺禮。“卻別這樣客氣,哈哈哈……”尉遲寶琪不知道後話說什麼,就乾笑起來,然後眼睛瞄著樓上。心想這些人怎麼還不下來,留他一個人在這裡聊天,已經很久了好麼!就在尉遲寶琪幾番尷尬的笑聲之後,樓上才傳來腳步聲。房遺直和狄仁傑姍姍來遲,先行和李崇義道了歉。李崇義忙道不必,“因有一事著急問你,便早早地叨擾你們,可否耽擱了你們休息?”“無礙的,本就打算早走,不早這一會兒。”房遺直謙和說罷,就看向那廂急忙和自己打禮的婦人,“這位是?”尉遲寶琪忙介紹杜氏的身份,王長史之妻,杜如晦之女。杜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