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貢元正唉嘆一聲,“你小小年紀自然什麼都不懂,見公主在我們這可是大事,憑此可吹牛一輩子了。”“公主又不是給你吹牛的。”李明達笑道。“誒,你這——”貢元正發現這小兄弟說話還挺不客氣,一時來了火了,有點不樂意,“我跟你說你——”話又未說完,那廂房遺直下樓,喊了“十九郎”。李明達立刻應承,快步走了過去。“朝南最大的那間,留給你。”房遺直說罷,轉而看那個縣令還沒走,疑惑問李明達,“你們還聊上了?”貢元正這時候已然在樓梯下,仰頭眯眯眼地看著房遺直,滿臉賠笑。李明達道了聲“他想見公主”,然後就蹬蹬上樓了。房遺直居高臨下看了貢元正兩眼。貢元正便顛顛地走上幾節樓梯,問房遺直對於驛站的一切安排可還覺得舒適。“若不然還是去縣衙住,那地方比這裡好一些。”“萬不可,我們幾個不過來此遊玩,能住驛站已經是極好了,不可耽擱貢縣令的平常辦公。但住驛站的錢還是要給,此番留宿泰蕪縣是臨時決定,你們卻沒朝廷撥下的錢來作花費供我們。”房遺直說罷,就讓落歌將備好的錢遞了過去。貢元正卻不收,又因房遺直一聲警告,再不收人就要走了,他才勉強收下。貢元正把錢接過來後,用手一掂量,忙嘆錢多了,根本花不完這些。“餘下的錢就當是犒賞,不必計較。”房遺直隨口說罷,揮揮手打發走了貢縣令。他則回了自己的房間,用了午飯,歇息片刻,就坐在窗邊看書。至黃昏時,程處弼才姍姍歸來。房遺直隔著窗戶聽到了外邊的聲音,斜眸特意隔窗瞧了程處弼一眼,其臉很是陰沉。程處弼下了馬後,就問房遺直的住處,三兩步就衝進屋,蹬蹬上樓,不及去敲房遺直的房門,門便先開了,露出一張清俊的臉來,最難得是其通身的氣度,多少貴族子弟特意去學也學不來。程處弼看眼房遺直,便悶聲衝進屋,一屁股坐了下來,也不管桌上的水杯有沒有被人喝過,拿過來就一口飲盡,然後冷冷地哼一聲。房遺直隨手關上了門,回首看他。程處弼和房遺直對視之後,右手抬起,做了一個急躁意欲出拳的動作,抬起來之後發現眼前沒什麼東西可打,遂賭氣地垂下來,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此為何故?”房遺直溫言一出,倒是讓程處弼稍微冷靜了不少。